云歌听到后一句，心中一动，当即说：“那你……那能不能费事你……费事你……”

黄土混着麦草砌成的院墙，很多处所已经裂开，门扉也已经分裂，隔着裂缝就能模糊看到院内的人影。

“许老头现在整日都喝得醉醺醺，只要有酒，甚么事情都不管，和刘病已倒是很谈得来，也不晓得他们都谈些甚么。许丫头她娘倒是恨极了刘病已，可碰上刘病已如许的地痞，她是甚么体例都没有，只能不理睬他。许丫头和刘病已自小熟谙，对他倒是极好，一如对亲兄长。唉！许丫头的日子因为这个刘病已就没有承平过。刘病已此次只怕难逃极刑，他是头断不过一个碗口疤，不幸许丫头了！”常叔唠叨完闲话，赶着去号召客人。

“举个例子，普通的百姓或者普通的官员，如果触怒了贵爵，了局是甚么？许平君的父亲只因为犯了小错就受了宫刑。一样是汉武帝在位时，我朝的一品大臣，关内侯李敢被骠骑将军霍去病射杀，若换成别人，必定要祸及满门，可因为杀人的人是汉武帝的宠臣霍去病，当时又恰是卫氏家属权傲天下时，堂堂一个侯爷的死，对天下的交代不过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被鹿撞死了’。”

正挽起袖子要去做菜，孟珏排闼而出，“本日就算了，我已经让堆栈的厨子做了饭菜，你若没有在内里吃过，就一起来吃一点。”

云歌听到店东常叔感喟，假装不在乎地随口问：“常叔，这位姐姐和阿谁大哥都是甚么人？”

云歌顺着许平君的视野，看到店铺门扉侧处的一个“当”字，也不由有些怔忡。

“刘病已获咎的人叫李蜀，这位李蜀公子的父亲固然是个官，可在长安城实在还排不上号，但是李蜀的姐姐倒是骠骑将军、桑乐侯上官安的侍妾。”

常叔又是重叹了口气，“你今后在店里事情，会和许丫头熟谙起来，阿谁刘病已更是少陵原的‘名流’，你也不成不知。许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人也无能，一个女孩子比人家的儿子都强。刘病已，你倒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最好能一辈子不说话。传闻他家里人已经全死了，只剩了他一个，却净给祖宗争光。明显会读书识字，才学传闻还不错，可脾气恶劣不堪，不肯学好，斗鸡喽啰、打斗打赌，无一不精，是长安城郊的地痞头子。许丫头她爹本来还是个官，虽不大，家里也衣食无忧，厥后却因为触怒藩王，受了宫刑，许丫头她娘自从守了活寡，脾气一天比一天坏……”

云歌一脸惭愧地摇点头。

云歌打量了一眼妇人，悄悄跟在了许平君身后。

“玉佩的成色太普通了，雕功也差……”

“上官安是上官皇后的亲戚？”

“甚么是……”云歌听到宫刑，刚想问那是甚么科罚，再听到前面一句守活寡，内心约莫明白了几分，当即不美意义地说：“没甚么，常叔，你持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