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推开她,满身却没有一丝力量,只能看着那一滴滴的鲜红带着她的暖和进入他的身材。
另有……涩!
“云歌,够了!”
即便落魄街头、即便九死平生,他仍然桀骜不驯地冷嘲彼苍,平生第一次,他用一颗低到灰尘中的心,诉说着浓浓祈求。
如宇宙的洪荒,四周没有一点光亮,只要冰冷和乌黑。满盈的黑雾扭转着欲将统统吞噬。孟珏此时端赖意念苦苦保持着灵台最后一点的复苏,可黑雾越转越急,最后一点的复苏顿时就要变成粉齑,散入暗中。
“云歌,听话!你已经将我从山崖下救到此处,我们已经两不相欠。”
云歌挣扎了下,竟没有甩脱他的手。
孟珏抓住了她的胳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清澈如宝石,光辉熠熠,“云歌!”
腥……腥味……
他将一个柔嫩的东西放在她手里,“过会儿我会吸引住他们的重视,你本身分开,没有了我,凭你的本领,在这荒山野林,他们何如不了你。”
俄然间,一股暖暖的热流突破了黑雾,轻柔地护住了他最后的复苏。四周仍然是冰冷暗中的,可这团热流如同一个小小的堡垒,将冰冷和暗中都挡在了内里。
“因为娘临去前说的话,我一向觉得娘要我去报仇,可厥后……当我摇着你肩膀奉告你,让你来找我复仇时,我才明白娘只是要我活着,她只是给我一个来由让我能在绝望中活下去。她临死时指着的故乡方向,才是她真正的但愿,她想要儿子在蓝天下、绿草上,纵马驰骋、称心人生,她大抵从没但愿过儿子胶葛于仇恨。”
风雪中,兵士们相互的叫声已经清楚可闻,此时,云歌即便想走恐怕也走不了了。
冷酷的声音,从一个对他而言遥不成及的处所传来。
北风发着“呜呜”地悲鸣声,狂乱地一次又一次打向乱石,似想将巨石推倒。
答复他的只要一个沉默冰冷的背影。
孟珏浅笑着,柔声说:“过来。”云歌愣了下,走到他身边蹲下。
“是不是我刚才死了,你就会谅解我?”
“霍光先立刘贺为帝,又扶刘询即位,如果刘弗陵有子,那他就是谋朝篡位的逆臣,不管如何,他都不会让这个孩子活着的。我当时底子不晓得你和霍光的干系,可即便晓得又能如何?在无关大局的事情上,霍光必定会顺着你、依着你,但如果事关大局,他毫不会心软,你若信霍光,我们岂会在这里?你的兄长武功再高强,能打得过十几万羽林营和禁军吗?在孩子和你之间,我只能挑选你!这件事情我不悔怨,如果再挑选一次,我还是选你。可云歌,我求你谅解我的挑选。我不能抹去你身上已有的伤痕,但求你给我一次机遇,让我能陪着你寻回丢掉了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