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时候,幸有孟珏护着霍成君躲开了桀犬的进犯,他本身堪堪从桀犬嘴边逃开,一节袍摆被桀犬撕去。桀犬还想再进犯,已经被随后赶到的侍从团团围住,赶入了笼中。
云歌此时才有工夫看谁救了她们,当即直了眼睛。
敷裕哭着告饶,却一点不敢抵挡。
他是藩王?他是被她和许平君讽刺笑骂的至公子?
打扮,猜出来人应是位藩王,再看此人的形貌举止,黑眉大眼、脸带戾气,应当既非儒雅的燕王,也非漂亮的昌邑王,而是残暴嗜杀的广陵王。
刘贺一面朝桀犬走去,一面点头,“唉!如何有这么不听话的牲口呢?养牲口就是要它听话,不听话的牲口不如不要。”
此时,两只桀犬一只咬着他的胳膊,一只咬着他的腿。
广陵王刘胥扫了眼昌邑王刘贺,笑着说:“这两只牲口被我惯坏了,一旦见血,不吃饱了,不肯停口。”
许平君一面哭,一面扑畴昔,捡起根棍子胡乱舞着。
广陵王的笑意终究有了几分朴拙,“你哥哥也喜好玩这些?今后让他来问我,不要说长安最好,就是天下最好也没题目。”
霍成君侧头盯了刘贺一眼,心中不悦。固然看他的边幅穿戴,已经猜出对方身份,但归正第一次见,干脆假装没有认出昌邑王,连礼也不可。
敷裕惨叫着说:“王上,吃了主子就够了,这两位女人是公主的高朋,并非平常奴婢……”
平君不敢再看,一下闭上了眼睛,只听到一声粗哑的惨叫,她的眼泪当即流了出来。
和霍成君并骑而来的孟珏也跳上马,上前向广陵王施礼,视野从云歌身上一扫而过。
“走?全天下都是我刘家的,你们能走到那里去?”广陵王看到桀犬对云歌谨慎,惊奇中生了兴趣,“成心机,没想到比打鹿成心机!”撮唇为哨,命桀犬打击云歌。
广陵王蓦地回身,赶在刘贺再说甚么让他忍不下去的话前,翻身上马,仓促拜别。
云歌美满是仿照从雪狼身上学来的气势和呜鸣。
云歌翻身站起,挥动棍子,和桀犬相斗,禁止它们靠近敷裕的咽喉。
好的不碰,歹的碰!敷裕浑身打了个颤抖,面色惨白地跪下,头磕得咚咚响,“王上,主子不晓得您在这里打猎,主子觉得……”
许平君仓促间,一把推开了云歌,挡在云歌身前,“快跑。”怕得身子簌簌直抖,却顺手抓了一根树枝,想要和桀犬对抗。
广陵王深吸了几口气,才压下了心头的肝火,对着刘贺嘲笑着点头,“好侄儿,本日的事,我们今后渐渐聊。”
广陵王对霍光的顾忌,更胜于势单力薄的天子,固然内心讨厌,还是强挤了一丝笑出来:“快起来,不知者不为罪。几年未见,已经出完工大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