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握住了刘弗陵的手,朝他一笑,虽未及完整展开就已消逝,可她的眼神不再慌乱无措。
“以星斗为盟,绝无改过。”
云歌打着刘弗陵的胸膛,想推开他。
云歌正在挑烛火的簪子跌落,打灭了烛火,屋内突然堕入暗中。
刘弗陵眼中带了几分酸楚,暖和地打断了云歌的话,“云歌,我们本就是有盟约的未婚伉俪。”
云歌一点都不明白他在想甚么,操纵她的是他,出入霍府的是他,想攀上权势颠峰的人是他,和霍成君拥抱密切的还是他,他既然要霍成君,为甚么还要找她?难不成他还觉得她能与霍成君共侍一夫?
云歌脑中思路纷杂,于安和孟珏熟谙,而孟珏对于安明显很顾忌,对于安的客气程度不下对霍光,可于安不过是陵哥哥的管家。云歌沉默地坐着,刘弗陵也一向沉默,只听到马蹄敲着山路的嘚嘚声。
她想了那么多年,又找了那么久的陵哥哥,竟真和她设想的一模一样,她能够甚么都不消说,他就晓得她所想的统统,但是他为甚么会是天子?
那夜也现在夜,星斗满天。
云歌从窗户翻出了屋子,一起小跑,跑着跑着,却又停了下来,回身看向他的住处。
孟珏表面看着是温润君子,脾气实际上非常桀骜,现在他连那层君子的外套都不消了,可见本日不翻遍了这四周,不找到她,他不会善罢甘休。陵哥哥只是个浅显人,不懂一点工夫,那里挡得住孟珏?
云歌忽地抓住了刘弗陵的手,“你帮我圆个谎,做我的夫君,好不好?我和他说我们已经订婚了,让他别再来找我……”
黑沉沉的夜,他的眼睛也是黑沉沉的,看不清楚内里的任何东西。
……
她眼巴巴地瞅着他,独一瞻仰的答案明显是“不是”。
躲在水缸内的云歌,身子不由悄悄一抖。
孟珏笑着向内行去,“没甚么大事,此店的伴计惹人眼烦,一时之气。可贵于大哥到内里一趟,如偶然候,容小弟做个东道,喝几杯。”孟珏和于安一边谈笑,一边出了店门。
“云歌。”刘弗陵拿着一个东西,递到她面前。
孟珏笑着作揖,“恭敬不如从命,于兄如何在这里?”
云歌痴痴地伸手拿过,动手犹不足温,想来他一向贴身保藏。
“拉钩,吊颈,一百年,不准变!”
刘弗陵把云歌的头紧紧按在他的肩头,眼中是深切心髓的有力和无法,只一遍遍在云歌耳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我收下了。云歌,你也必然要记着!”
云歌听到身边的缸回声而碎,晓得下一个就是他们藏身的水缸了,深吸了口气,鼓起满身的勇气等着面对孟珏。
云歌不想答复本身的题目,说她怯懦也好,说她无私也罢,她现在只想先躲开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