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迷惑地问：“孟珏，你的神采如何如此古怪？莫非还盼望着我收到过女子的绣鞋不成？”

银鞍何煜爚，翠盖空踟躇。就我求清酒，丝绳提玉壶。

刘病已拎着两只老母鸡，排闼而进，人未到，声先到，“平君，早晨给你煨只老母鸡。”

胡姬年十五，春日独当垆。长裾连理带，广袖合欢襦。

霍山和霍云也赶快站起来，施礼说：“侄儿也明白。”

想到公主府中，刘弗陵品菜的一幕，孟珏只觉心中满是寒意。

听到父亲的话，眼泪再没忍住，一颗颗落了下来。

云歌或者被刘弗陵当刺客所抓，或者被刘弗陵所救，不管哪种能够，云歌都不成能跟从刘弗陵住到宫中，现在却统统都很公道了。

几白天，父亲的白发似又多了几根，已经微白的两鬓让父亲看起来比实际春秋衰老很多。

霍光打断了霍山的话，眼内满是调侃，“撤除孟珏？你们是筹算明枪？还是暗箭？明枪，孟珏是谏议大夫，先皇口谕‘百官以外’，他的存亡就是天子都不能随便定，何况现在又有天子暗中帮忙，你的枪再快，天子不准你刺出去，你能做甚么？暗箭，现在全天下都晓得孟珏获咎了霍氏，他若不明不白地死了，霍家‘暗害忠良’这个奸臣逆贼的名声也就背定了。天子怕的就是我们不出错。我们若先失了民气，在官方恶贯充斥，毁的是家属的基石。基石不存，庙堂之上何故安身？”

买酒的人排成了长队，既是买酒，也是听故事。一个是流落他乡刚守寡的仙颜少妇，一个是依仗大将军大司马权势欺人的恶霸，故事可谓有声有色。

都是些说首要，朝堂内官员一个回身就会想不起来的罪过，或许细心找找，家家都能找出一两件来。可说不首要吧，官方百姓专吃这一套，几近每一条都触到了百姓的心尖上。

孟珏垂目感喟。

谁家少年足风骚？

一鬟五百万，两鬟千万余。不料金吾子，娉婷过我庐。

刘病已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笑问道：“你如何这么盯着我？”

孟珏为民好处，不畏强权、刚正不阿的形象跟着他弹劾霍光的奏折传遍了朝堂表里、长安城的街头巷尾。

在歌女温软的歌声中，在满楼红袖招的风月场中，孟珏的名声伴跟着歌中的故事传唱出了长安，乃至传到域外。

霍光没有展开眼睛，只笑着叫了声：“成君？”

就我求珍肴，金盘脍鲤鱼。贻我青铜镜，结我红罗裾。

霍光肃容道：“当然有可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你们各自的府邸都好好整饬一番，下次若再有这些荒唐事情产生，谁的主子，我就办谁。”

另有人回想起当年霍府宴请贤能时，孟珏的机灵才华，翩翩风韵。

成君心中歉疚、酸楚、哀痛都有，放轻了脚步，走到父切身后，帮父亲揉着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