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甫效笑眯眯地说：“我没说错吧？公子绝对是块千古可贵的璞玉啊！”

临别时，种道还亲热地拍了拍沈云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渊让乃是少年英姿，要多加磨练啊！他日必成大器！”

沈慕目光庞大地看了一眼沈云，转过甚浅笑对种道说：“种祭酒谬赞，小儿顽愚，让各位操心颇多，慕实在忸捏。”

沈云仓促赶到论社时，就瞥见公甫效还坐在前次相见时的阿谁位置上，正与劈面一人谈笑往还，除了眉间有些忧色以外倒是一派儒家高士的风采。

沈慕打量了一下他的打扮，道：“我儿这是刚上完骑术课？”

“蔼成，这类溪田但是宇文丞相一系？”

不过这个动机也就一闪而过，转念便又持续走，假装成心偶然地问道：“刚才仓猝，也没来得及问父亲大人，母亲可安好？”

论社，已经换了仆人。

公甫效从速道：“清泉那里话，渊让风采卓然，才具上佳，虽有些少年孟浪的性子，却也是块可贵的璞玉。筱阙先生亦是这么说的。”

种祭酒抖着发白的长须笑道：“侯爷好福分，有麟儿如此实在羡煞旁人啊！”

种道那幅唯恐肇事上身的狼狈模样全在公甫效和沈慕眼里，他走以后，沈慕微微摇了点头，眼中的不屑已经非常较着。

前任祭酒的蒲团上跪坐的就是种祭酒，而在种祭酒左边蒲团上，一个束着豪杰巾，仪表堂堂，不怒自威的中年文士正对着公甫效含笑以对，脸庞周正，墨髯长及下颚，双目有神，端是一个好边幅。

再无疑问，沈云回想着方誊之前警告本身的话语，做急匆状，三步并作两步在那中年文士面前六步间隔站定，双膝跪地，抬手及额，以头触地，恭敬地说：“父亲大人在上，请受不肖儿一拜。”

在他们提及那首诗的时候，沈云已经羞的脸红耳赤，再听父亲问起，他更加有些无地自容，忙低首道：“不是不是。此联乃是我从图书馆一本古书上寻得记下，那日也是被锦公家的小子逼得狠了，这才拿出来夸耀，请父亲大人惩罚！”

沈慕惊诧，半晌才道：“公然是千古绝对！”

“哦。他……木叔一向在京都？”沈云成心偶然地问道。对于渤海侯家属，他实在过分陌生，乘着机遇，能多体味点算一点。

“这个老帅哥就是我父亲？”沈云有些怔谔地站在门口，却不敢上前。

沈慕把话说的这么明白，公甫效天然是明白的，但他却没有涓滴欣喜之色，反而愁思重重，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深深地看了沈云一眼，拱手道：“清泉之心，蔼成明白。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袖手为好……清泉君，再见！”

说到这个，公甫效笑道：“当然。渊让高文若不是先生钞缮送予我处，我岂会晓得公子另有如此大才？！传闻前些日子，公子还在赛诗会上大出风采，‘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豪情与霸气齐然，端是文采斐然啊！对了，另有那幅千古绝对……啧啧，对得妙，对得好！实话说，我听了上联以后苦思很久也未能对出下联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