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那梯中上来,重新回到这院中,从那门缝朝内里瞧去,只见堂中坐在四个灰狗丘八,敞了衣衫,身边各自搂着个红fen骷髅在喝酒作乐,那面前桌上的碗碟尽是泥污,盛满了爬动的蛆虫、腐液、腐臭的人肉、汁水糊状的脑浆…大吃大喝,时不时还在那骷髅脸上亲吻舌舔,不亦乐乎!
“呃,我劝你还是别开了,”天吴的声音非常古怪:“看了今后,你会悔怨的。”
不但是桌面,统统桌椅墙壁、碗筷杯盏、珠帘绸缎、亭台楼梁…都一层层从那面上剥落飞出,化作了细碎的小片,全数朝着屋顶涌去,竟似那潮流倒流而上,直奔天外!
当局者食不甘味,中间者几欲作呕!
众女子、客长也都扬声长笑,乐不成支,全部一片癫猖獗乱之态。那四个丘八也不知是何意,当下浑身一惊,站起来拿动手中长枪指着世人,喝道:“开口!都给我开口!”
至尊宝不知这是何物,可也从那天吴咳咳的粉饰中猜到了一二,他也不去多想,只是走到角落把个地上的罐子盯着,踌躇是不是要翻开…
那些女子客人也纷繁双手朝天举起,口中跟从合诵,声音顿挫顿挫不已,顿时就看面前那桌子上一小块桌面剥落下来,飘飘零荡朝着屋顶飞去,暴露了上面那乌黑污垢的旧物!
见那台上《琵琶记》中的赵五娘扮相极佳,身材婀娜,挑眉回眼中有无穷秋色,当下顿起了得陇望蜀之心,只喊那正旦下来喝酒——身边粉头劝说一回,不但不听,反倒从怀里抽出把盒子炮啪的拍在桌上,大着舌头撒泼:“奶奶的,你究竟来还是不来?”
“这我也不晓得,”天吴思考道:“不会是逃了吧?”
脸也白,心也惊,背上汗毛直立,那手指也略略颤栗,怕是随时忍不住便有那枪火流矢之危!
看那至尊宝似懂非懂,天吴也不由哂笑起来。
眉眼如画月如花,倾城众生一点砂,黛色遥别朱点唇,青霜怎奈并蒂花!
“哟,你看,还拿捏起来了!”那副官朝着世人一笑,几个丘八顿时全数哈哈大笑起来,他回过脸对那女子道:“我的乖乖,今儿个只要你从了大爷,那要甚么都成,大洋、钗头,还是绸缎衣服?爷都能够给你!”
虽积尘甚厚,可还是能窥其形而探其意。
俄然,那内院之门施施然被拉开,从那此中走出几名赤身赤身的男人!男人身上不着片缕,毛发俱净,就连那汗毛也未曾留得一根,高低视线被针线紧紧的缝在一起,割去双耳,嘴唇也缝合若缝,只是边上戳破脸颊暴露两个洞穴…
“功德不在忙上,但是那好媳妇也不在床上啊!”中间几个丘八嘻嘻哈哈一片,讥笑道:“副官长,这事儿可白了,叫你明天别在床上办事儿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