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浪川点点头。
回到耘春阁上,常思豪面无神采,阿遥奉茶相询,他也恍若未闻。阿香拉着阿遥下楼,抱怨道:“你还问甚么?豪哥为大蜜斯的事忧愁呢。”阿遥道:“你动静通达,返来又没和我说。”阿香道:“豪哥若想获得大蜜斯的欢心,说轻易也倒轻易。”阿遥道:“你有甚么法儿,快讲出来,若真有效,奉告孙姑爷,成绩了他们,也免得他整日里闷闷不乐。”阿香笑道:“偏你晓得疼人。”
秦逸凝目而思道:“沁县近而长治远,鸽速快而马速慢,以时候来计,沁县和长治应是同时被攻。”祁北山惊道:“莫非是多家联手?”陈胜一点头表示不能:“山西一境的帮派权势,大一些的如长空帮、铁旗盟、三山会等,多服老太爷之德,不会从中起事,并且看现在的环境,他们亦没有这个气力。敌自东南打击,多数来自河南河北二境。”
二人来至厅前,只见一副担架由二军人相抬方至,医者协护,主子来往递利用之物,忙而稳定,那伤者浑身如血缸里捞出来的普通,衣衫褴褛,少有原色,入眼皆是一片殷红。丫环婢女见者失容,并无一人惊叫出声。老太爷秦浪川及祁北山等人快步奔出,军人将担架搁至于地,一仆以软布将伤者脸部揩净,陈胜一惊道:“何事元,是谁将你伤成如许!魏舵主呢?”
秦逸、祁北山以及陈胜一面有焦炙之色,相互互换着眼神,不明白他是甚么意义。隔了半盏茶的工夫,天空中见一灰点,愈来愈近,又是一鸽飞至,陈胜一伸手抓了,指间粘腻,竟有血迹,细心一看,本来鸽身上印着一个血指模,心中已知大凶非吉。解下纸卷递予秦浪川。秦浪川摆手道:“你念吧。”陈胜一展开念叨:“长治毁,皆殉,马。”他昂首悲道:“老太爷,这字是以鲜血写的。”祁北山心下懔然:“长治乃是大分舵,舵内兄弟六百一十九人,绝非沁县可比,怎会如此不济事,看来来敌非同小可。”
陈胜一解信惊道:“晋城分舵毁了!”又解另一鸽信,神采剧变:“候马分舵被毁!”秦逸、祁北山等额上排泄盗汗,晋城分舵乃是秦家第二大分舵,仅次于太原的秦家本舵,舵主齐梦桥、副舵主林正清技艺不在谷尝新、莫如之等人之下,分舵中人手过千,想摧毁它谈何轻易。
此时外间步声嘈乱,阿香出去探看,未几时返来,脸上变了色彩:“不好了,有人受了重伤,浑身是血。”常思豪心知事情不小,叮咛二婢不成乱走,本身起家出来奔人声而去,半路碰到秦绝响,未及开口,秦绝响道:“大哥,我正来找你。路上忽传闻有外县分舵出了事,有伤者归府回报,我们一起去看看。”常思豪点了点头。
秦浪川号召着道:“且莫急说,来人,快给他缝治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