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比之下,索南嘉措的身子就像一株发展在危墙下的黄色小花。
索南嘉措的脸,异乎平常的安静。
与此同时,却又有两股微弱掌力透背而来,铁凿般打入体内。
那姿势就像喜婆在花轿边去接新娘探出的小手,又像农夫站在树下,抬臂去摘桃李果实,如此的天然随便。
脱手的竟是祁北山。
秦浪川空中腰身一折,双脚向索南嘉措胸前踢到!
“呯——”
不知甚么时候,他已调息结束,秦浪川脚踏佛头,在高处早已瞥见他起家,虽知其伤重,一定能偷袭到手,但亦知这藏僧现在重视力完整集合在常思豪身上,即使祁北山一击不中,亦可制造出常思豪脱手的良机,故而未出张扬。
秦浪川在高处瞥见,忖他这姿式明显是流派大开,马脚的确露到天上去了,心中难以索解。常思豪不敢怠慢,脚下缓缓迈动天机步法,挪动绕行,目光始终与他相对,寻觅着守势策动的契机。
秦浪川笑道:“好孩子,说得好!国度大事,岂能乱许情面?”
“唵,达列,杜达列,杜列,嘛嘛,萨哇,阿踏,悉地耶……梭哈!”
索南嘉措左臂轻描淡写一托——
俄然石窟内收回隆隆的声响,空中狠恶地颤抖起来,窟顶、两侧石壁抖晃不止,碎石如雨。
但是——
祁北山只觉前冲之力忽地改了方向,重心一下转移到头部,身子如纸片般一转,竟已头下脚上,未及反应过来,索南嘉措右掌悄悄拍落,正中他两腿之间,吭哧一声,将他钉进地里,腹部以上,直没入土!
常思豪讶然心动,忖这这藏僧不掩师门之丑,坦承败绩,公然胸怀非比平常,想那宗喀巴亦必是气度不凡之人,不然败而生恨,又岂能获得厥后的胜利。
秦浪川被顶飞的身材重重撞在窟右外侧那尊立佛上,佛膝立断,顿时碎石飞射,尘烟腾起。他晃晃头颅,抖去发间尘沙,嘴角涌出一股鲜血,脑中不竭轰鸣,暗想敌以胸部发劲,竟有如此能力,委实可怖之极!隆隆的声音自头顶传来,瞻仰去,身后这尊高达三丈余的巨佛落空膝部支撑,后背岩层震裂,与窟体剥离,向前折倒跌落,秦浪川嘶声大喝道:“小豪让开!”双手向上一擎,托在立佛断膝之上,借其跌落之力,将这数万斤的岩佛腾空推出,砸向索南嘉措!
此举与自废武功何异!但是不舍不得,他已没有挑选的余地!
一刹时他体表头绪澎然暴起,蜿如蛇行,满身骨骼筋络撑得吱吱作响,头部血管亦鼓起老高,脑中嗡声一片。
黄袍飘起。
索南嘉措身子微侧,刀锋贴胸而过,与此同时,他左手已按在祁北山腕上,向下悄悄一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