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哲蹑手蹑脚的靠近牌桌，趴在燕帝高纬的椅子背儿旁观。

高长恭除了对高哲撂了一番狠话，两次欲直接干掉高哲，另有别的作为么？没有！一点也没有！

高哲翻了白眼。

趁酒保清算麻将、取卡牌的工夫，高哲细心的打量祖珽，挺猎奇，不猎奇也不可啊！这位爷乃“前无前人的有才无德的气力典范”。

燕帝高纬十七岁的春秋，却仿佛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孩子，充满了无忧无虑，烂漫天真的整天想的是如何玩耍、如何玩耍风趣儿。乃至因为天子身份无人敢管束，贫乏必然的品德底线。以是，他受环境的影响垂垂严峻，或言依靠。

祖珽伸掌做刀状，咬牙崩一字儿，道：“杀！”

然后呢？

“欢畅！欢畅！哪不欢畅？”，燕帝高纬摸张牌，道：“自摸！这把不收银子了。炸金花、炸金花。”

祖珽五十多快六十的样儿，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袭羽冠巾纶，长的温尔儒雅。风采颇佳。可惜那两只无光的眸子泛着灰蒙，粉碎了统统，使得他的气度转化成诡异。

蒲月初九。

回过甚来，祖珽又不知怎地凑趣上了和士开，常常帮和士开出主张，朋比为奸、卖官鬻爵、贪污纳贿，打压、架空、暗害很多忠良。武成帝高湛禅位燕帝高纬称太上皇这事儿，和士开那脑筋哪想的着，满是祖珽背后攒罗的，他也由此得了扶立之功。武成帝高湛一挂，青云直上的做了百官之首左丞相。

披着一袭厚厚的披风，高哲乘坐步撵一起至燕帝高纬的寝宫。

“高使者……”，燕帝高纬一愣，旋即恍然抬头，欣喜道：“长生！你如何来了？但是病体病愈？”

高哲轻描淡写的道：“百升为一斛，明月是斛律多数督的表字，飞上天、照易京……”，他把话丢还祖珽：“祖丞相，您说这甚么意义啊？”

高哲点头，沉默的玩儿牌。

比方政治。

燕帝高纬没心机玩儿，又是惶恐又是活力的攥拳头。

武成帝高湛启用祖珽，他新官上任，大肆精简机构、裁汰冗员，朝堂为之一振，称他是好宰相。约莫丫飘飘然了，为争权与武成帝高湛的宠臣和士开产生冲突，他言辞锋利无礼的和武成帝高湛有一次论争，为的是劝谏武成帝高湛并打倒和士开，成果他瞎了。武成帝高湛暴戾的一人，哪容旁人喷本身一脸口水，还敢诽谤和士开，将他关进小黑屋捆绑，烧芜菁子烛熏眼。

高阿那肱帮腔祖珽，道：“陛下！斛律光七朝元老，军中弟子故吏遍及天下，掌兵者十之八九是他的人；家中弟弟斛律羡乃幽州刺史，后代男娶公主、女为皇后……太可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