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和尚的蓝眼睛里仿佛带了一点笑意,但细心一看,又甚么都没有,那眼神对待人就像对待植物,众生划一,的确像是耗费众生的佛之惩戒,令人不寒而栗。按理来讲,佛不是应当给人慈悲的感受吗?猎奇特,猎奇特。
国相爷抹了一把眼眶。封不染的右手搭在左手腕上死死的握着,赵永昼在病床上挣扎的一幕幕仿佛就在他面前一样。
空心大师:“既然是皇上的号令,那老衲也不好禁止,封大人请吧。”
但是容月盯着那大和尚瞧了半晌,并不是白弗生,不过有点眼熟,仿佛是那天呈现在国相府的大和尚。
听到国相爷的话,容月内心一顿。他传闻国相爷是认的白弗生做儿子,但是这口气,未免太熟稔了一些。并且国相爷说亡灵,难不成白弗生真的死了?
“不错。”国相爷点点头,脸上终究挂上了笑容,“不过人家可不叫大和尚,人家是西天那烂陀寺里的客座大师,据闻是佛祖的凡家后代,有小如来之称的青音尊者。”
“莫非不会吗?”
在五百个小和尚内里穿越了一圈,太阳晒的人脑门儿直冒汗,耳边满是念佛的嗡嗡声和钟声,陪着转了一圈以后,容月眼睛都花了,现在统统的小和尚在他眼里都长得一模一样,别说认小我,现在他看封不染都能当作没头发的和尚。
“诶,千万别胡说话。青音但是有些道行,连空闻大师见了他都要跪地膜拜的。不说他的身份了,再说不管他是不是佛,只要他能救老九,老夫也拜他。”国相爷挥挥手,话题又扯回正题上:
“多谢相爷。”封不染入了座,容月坐在中间,悄悄的听着老头子说话。话说国相爷是三朝元老,算起来又是他姑父,现在父皇归天了,容月对这个国相爷还是有几分靠近的。
国相爷:“然后青音就把老九带回了天一寺,说是要在那边做一场水陆道场,在结束之前,我们统统人都不能见老九,不然就会前功尽弃。”
砰地将门关上,回身进了院子。
国相爷皱着眉,仿佛有点不太乐意说:“老夫也是搞不太清楚,但青音说,那小我就是老九这辈子的爹。”。
容月踌躇了一会儿,才别扭的问道:“皇兄他……迩来好吗?”
“承蒙天一寺的空闻大师垂怜,是他奉告我天机,我才得知我儿竟然早已在十八年前还魂。但是空闻大师说,我儿是借命之人,天机一破,他也就命不久矣。我一边暗访人间高人,一边心存幸运,心想我儿既然能遭受这类奇事,必定能承天庇佑,挺过灾害。谁知六月初九那日,他俄然吐血,举国名医太医皆来看过,环境却一天比一天差下去。他明显才不过双十,却开端掉头发,短短十天,他头上的头发就掉了一半。他哥哥只好给他做了一顶帽子,你晓得这六月天闷热非常,他却要带着帽子闷在屋子里,整日里吐血,当时如果封大人你在场,只怕也是看不畴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