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迷惑转头，却见那老羽士的脸上尽是慎重：“丫头，本日老头子多嘴提示你一句，你方才若去的是三七胡同五号宅邸，这药包就别用，这娃娃娇贵，不对症是要她的命。”

且那房中，仿佛有一股独特的味道，不似霉味儿，也不算难闻，可却让人说不清楚。

未几时，孙伯殷便拿着一个纸包走了出来，放在桌上道：“这丫头年事太小，若冒然施针对她身材无益，这药你且先带归去吃三日，三日以后再来寻我，老夫给她施针。牢记，此药每隔四个时候服用一次，不成错分毫。”

说完这话，顾九就想走，却听那老羽士指了指她手上的药包，慢悠悠的开了口：“款项鼠尾甘遂草，曼陀琼枝断肠膏。甚么东西都敢吃，甚么东西都敢闻，小丫头，你是真嫌命长哟。”

闻言，那老羽士先叫了起来，声音沙哑道：“你们官府如何胡乱栽赃？我杀谁了！”

“蜜斯，我们快走吧，这就是个疯颠老头，怪可骇的！您瞧，孙蜜斯都被吓到了。”

她说了这话，想了想，又从荷包里拿出一锭碎银子来，复又道：“我瞧着这天是要下雨，您既身子不便，就早些归去歇着吧。今儿出来没带太多银子，一点情意，您拿去买点吃的。”

……

他连续叮嘱了很多，末端又道：“若依着老夫之前的脾气，你犯了我的端方，必定不会诊治的。但看你也不像甚么奸恶之辈，本日便破个例。但，绝无下回。”

前面的话，已然被一块布给堵在了嘴里。

顾九叹了口气，道：“多谢您的美意，只是我本日另有要事，就不迟误您做买卖了。”

奶嬷嬷的话，让顾九回过神儿来，再看顾念蓝被吓到的模样，赶紧抱住了她，放柔了声音哄道：“蓝儿别怕，小姑姑带你回家。”

她才说到这里，就顿住了话语，抬眸看向面前的拦路人。

谁知她话音未落，就见一群官兵从街边跑过来，见到那老羽士，直接便喊道：“就是他，给我抓起来！”

对此，顾九天然是全然应下来，又让奶嬷嬷将早就预备好的诊金给了他。

夫家是明国公府……

她问的是为首的衙役，那人见是个梳着妇人发型的女子，先是高低打量一番，待得见她穿着不凡，这才收敛了鄙夷，语气骄易道：“你一个妇道人家瞎探听甚么，劝说你一句，离远点，这但是个杀人犯！”

老羽士满脸茫然，却不知又想到了甚么，神采刹时大变，何如他摆脱不得，只能冒死转头看向顾九道：“女人，我还欠你一卦呢，你明儿去地盘庙找我，我给你算卦……”

不是她多嘴，实在是这些年没见过这么放肆的人了，且那老头总给人一种怪怪的感受。

他伸脱手来，将银子拿在手里，眸光内尽是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