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钧一发之际，飞身救人的白衣男人，个头儿不高，带着一张灰色面具，他起家扶正小女孩儿，擦了擦小女孩儿的眼泪，拾起地上的糖葫芦，悄悄问了一句：“还要不要？”

慧兰斋大堂分摆布，左边是男宾席位，右边以屏风纱幕相隔，坐的都是女宾。

小女孩儿摇了点头，转头便扑进了娘亲的度量。

“对不住！对不住大师！也不知是哪个玩皮的孩童，扔了个炮仗在马蹄前，吓得马儿失了节制……”

廖恒刚拿起的簪花，又给放了归去，叹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戴簪花符合常理嘛。”

文人风骨，向来狷介，可恰好是这份狷介，显得百倍俗气。一样是人，何必分三六九等？

姜云天挠了挠头。

“不成能！”

至于对对子嘛，须生才疏学浅，只能找一名才子才子来打头阵出上联，一样的事理，若能守擂胜利，便是彻夜‘对王’——大师请看彩头！”

白衣男人悄悄一句：“没甚么。”

众儒入斋。

作为当代大直男的宋澈，也连连点头应和，他实在没法接管，一个大老爷们儿往头上戴花。

姜云天跳下车辕，只道：“幸亏彻夜无人受伤，不然喜庆的日子见了血，可就不吉利了！”

白衣男人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他们三个，不规矩，也不嫌弃，只是一言不发。

“嘿！倒是出来小我样，不像他前面那两个，一个大老粗，一个发作户。”

一番文绉绉的致词后，才正式进入主题：

姜云天热忱上前打号召。

宋澈赶快将他拽住，“算啦，算啦……”真要动起手来，劈面得哭着叫娘。

姜云天还想上前号召，却被宋澈摁在席位上，点头表示，莫要再以热脸对冷屁股了。

“看来，不是统统江湖人士，都有姜大侠这般豪放。”宋澈笑道。

大梁是个很开放的王朝，常常佳节嘉会，女子都能出阁，上赌场下馆子，是以这诗会男女两边，各一半一半。

“老子最听不得这类阴阳怪气的话了！”

合座来宾，跃跃欲试。

贩子再有钱，在读书人的眼里，也一身俗气。

……

“有理，有理。”

慧兰斋本是茶社儿，与青楼一样，都是文人雅士集会的场合。

“这两件彩头，乃是本次诗会的主理，白玉楼刘老板，特地叮嘱楼中能工巧匠，以纯金打造，诗王得金扇子，对王得金牡丹！”

“咦，你不是先前那位见义勇为的小兄弟么？”

“本次正月诗会，采取‘打擂制’，分两程——第一为唱诗，第二为对子。唱诗由我出一个主题，主七律诗，次五律诗，大师可自在攻守擂台，终究守擂胜利者，便是彻夜正月诗会的‘诗王’；

“哎，这位小兄弟，你见义勇为的精力值得嘉奖啊，方才阿谁间隔，连我都不必然有掌控能将人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