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敢动，大气亦无人敢喘。

那就没需求活着了。

“末将……服从！”

马三并未上马，死鱼般的眼神望着姜云天，“家弟是武夫，脾气莽撞，不善言表，又因昨夜被倭寇洗劫，害死了几个兄弟，是以才心有怨气，本日出言不逊，冲犯了将军，我在这儿替他给你陪个不是。”

吴都监冲官兵挥了挥手，“来啊，将这两个倭寇翅膀绑了，送到州衙去！”

“锵！”

他又横扫一剑，白马四足尽断！

姜云天紧紧握着剑，却还是先问了宋澈一声：“此人如何？”

姜云天又指向马九的尸首，冲吴穹道：“将他的脑袋缝归去，吊于城门之上，再挂张布告，就写‘轻渎天子，罪大恶极’世人引觉得戒。何时被乌鸦吃剩白骨，何时再取下来，听到了么？”

马九举刀便要来砍，姜云天手已握剑，战役一触即发——

“啊？这……这……”吴都监冲姜云天直甩脑袋，“将军，他抓不得，抓不得啊……”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甚么！”

吴都监汗如雨下。

“三爷！”

电光火石，剑如疾风！

姜云天冲官兵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瞪着吴都监斥责：“你好歹也是统领泰州兵马的二把手，却对一个恶霸低声下气，甲士的颜面安在？”

“本日便是天子来了，也留不住你们的命！”

军官刚瞧见马九，立马陪了个笑容，“我说谁有本领闹这么大阵仗呢，怎的，明天又有哪个不长眼的惹您不欢畅了？”

宋澈轻声道：“倒是个无关紧急之人。”

“回营！”

“你但是姓姜？”

马九似对这些马屁见怪不怪，用下巴勾了勾对峙的宋澈与姜云天，“吴都监来得恰好，本日送你记过绩，这二人乃是倭寇翅膀，被我抓了个正着，你看着办？”

马三点了点头，先是扫了一眼围观的大众，以极其平平的语气问：“都雅么？”

“锵！”

统统庄客，包含顿时的马三，都被这洁净利落的一剑所震惊。

宋澈悄悄吐出三个字：“欠清算。”

何其放肆！

姜云天拔剑欲上，这时，人群再次被扒开，“哒哒哒……”一阵马蹄声，见一主子牵着一匹白马缓缓走来，马背上骑着个四旬高低的中年男人，身披乌黑绒袍，头戴大红簪花，脚不着地却趾高气扬，傲慢的眼神似超出众生。

“呛！”

“哼，若非本将军刚上任，这泰州军务还得由你来带我熟谙，非得拿你军阀措置，汝本日之过临时记下——但是！”

利剑归鞘，姜云天大手一挥:

“哐当！”

“让开！让开！”

姜云天先抽了吴都监俩耳刮子，随后才当着他的面敞开文牒，骂道：“软骨头的贱东西，你瞧我还是倭寇么？”

马九唤了他一声：“三哥。”

“将军？”姜云天非常对劲这称呼，笑着望向宋澈：“我真当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