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拂袖去，深藏身与名。

“滚！”

还……真他妈有点对！

“狗哥，这妮子可要十五两银子呐。”

“我们走！”

瘦子啐出嘴里的泥巴，回瞪怒骂道：“那里来的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敢在胖爷我口中夺食！”

“积德积善莫问出息，只要女人记着，这世上大有好人在，那这银子便值了。”

宋澈撩起车窗问：“我捐了钱，莫非就不消查身份了？”

在青州有亲戚的，便入了城里，没亲戚有积储的，则在郊野的堆栈酒馆，或者农家借宿；没亲戚又没积储的贫民，只能在亭子里，树林中风餐露宿。

“嘿，本日这货品还不错，就卖她了吧。”

宋澈不再多言，坐回马车，持续进步。

瘦子叫痞子，就要强抢民女。

“官人，我卖身十五两，您再加点儿吧？”少女含泪哀告。

瘦子调侃道:“你是金子做的，还是粉玉砌的啊？人家都卖十两，你却要多五两？”

饿殍满地，惨不忍睹。

本觉得施粥积德是功德，可走近那粥点，往过里头一瞧，这他妈那里是米粥？清楚是米汤才对。

南宫月跳上马车，一脚将瘦子踹飞，扑趴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时至傍晚，城门外添了三个粥点，流民排起的步队，延绵瞧不清绝顶。

仿佛有那么一刹时，河水真陡峭了很多。

有卖家，天然便有买家，见一个身材痴肥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痞里痞气的侍从，掷下十两银子，便要强买少女。

“犯法？”

听他方才所言，这几十年来，害死过不止一小我，岂能宽恕？

流民黄皮寡瘦，看管城门的兵卒却个个白白胖胖。那城门旁还放着一只钱箱，上头写着“捐献”两个大字。

“诸位乡亲父老，所谓‘天降大灾，必有天灾’，恰是因为你们自觉科学，将活生生的少女推入水中淹死，这才激愤了老天爷，决了黄河堤坝，这叫做‘因果报应’。”

真是到处充满了讽刺。

“黄花大闺女都可丢下去陪河伯，你身为一乡之长，为何就下去不得？”宋澈冷声问道。

瘦子不屑道：“可真是个新奇词儿啊，在青州境内，我苟三还真没传闻过甚么叫做犯法。”

士卒却不筹算接过，而是指了指一旁的钱箱，笑道：“官人车驾繁华，定不是浅显人，迩来黄河决堤，民不聊生，青州正在捐献灾银，官人也尽一份微薄之力吧？”

宋澈内心就迷惑儿，火枪火炮都已造出，即便北方倭寇再难剿，也该有所效果才对，为何流民还滞留不去？

在那边不是一样呢？

南宫月一脚将之踹下船埠，不消半晌，沉入河底。

“给她十两，将她带走。”

士卒奉为上宾，立马便放了行。

宋澈也不肯多事，治本得治本，让南宫月捐了些碎银。

“不卖？哈哈哈……立牌坊被我苟三看上了，你不卖也得卖！十两银子，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