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句,宋澈差点儿没滑倒。
不愧是老狐狸,为官之道,头头是道。
姜云天回淮南需三日,清算武备、点兵点将要一日,北上登州得四日,加起来总计八日。
“如何才这官儿啊?”
“宋老板,此时应有诗。”南宫月笑道。
至于为何,实在很简朴,官官相护,不是贬义,哪怕九品芝麻官,也是有家数站队的,斩了他不要紧,阻了上边儿的面子,那就很吃紧了,是以,在开刃见血前,要慎重考虑;
仲春初三,一大朝晨,便差人送来了官服,密诏,文牒,金刀,另配一百两金子,作为川资用。
二人相视一笑。
……
幸亏本身是“洪兴扛把子”,社团里“马仔”够多,让自家人担负保护,也能更加保险一些。
不过宋大人莫要担忧,以高某之职,在朝堂上,在帝王前,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只要不牵涉到中书省那几个老浑蛋,万事皆可无恙;
本次前去登州,在姜云天未领兵到达之前,能低调便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可此去登州有千里之遥,他又不会武功,没有保护也不可。
“真要论官品,是没有品级的,宣谕使常常由京官兼职,不过既是天子钦差,在行职期间,实权还是相称大的。”
淮南自安定倭患后,海军扩大至八万余人,战船一千余艘,皆屯兵于连云港。
南宫月左两步,右三步,思路半晌,撩开幂篱,笑吟尾联:
卢菇润红了眼眶,不知是因为拜别,还是因为感激,悄悄呼喊一声:“宋澈……”
殿外候着的高琛,见宋澈出来,拉着他往外快走了段间隔,待出了内宫,才开口扣问:
说完,他又看向一旁卢菇,“若刘超有动静,会有人及时来奉告,卢管事是个夺目无能的女人,拿得起,也应放得下。”
宋澈苦笑着冲她摆手:“好,好,好,初春雨寒,你们快些归去吧……”
淮南海军,本来便分兵两万,北上助河北、京东抗倭——北方倭寇虽不如南边多,但北方靠近第戎,又与东洋隔得很近,补给便利,兵精船足,清缴难度更加艰巨;
……
“此计有三步——
“多谢陛下,草民辞职。”
南宫月与另一名女鞠客卢京香自告奋勇,她们都是教坊司退下来的女剑士,文可风花雪月暖被窝,武可鞍马佩剑保安然。
宋澈想了想,想不出来,还是鉴戒吧,他轻吟首联:“洛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对了,天子还赐了我一把龙纹金刀,行先斩后奏之权,高大人且说,在朝中有哪个看不扎眼的,我明日便替你去捅了他,帮你减少敌手。”宋澈笑着打趣。
姐夫对她好不好,那都底子不消说。
“宣谕使。”
梢公一声呼喊,客船驶离船埠。
离别的烟雨,昏黄又难过。
即便再返来,她也已去长安了吧,宋澈没有直接答复,只是揪了揪她面庞儿,叮咛道:“小县君,能够保持率性,也要晓得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