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恒赶紧将银子揣进怀里,跟个金宝贝似的,“那可不可,此去扬州有千里之遥,若不省着点儿用,我们日夜都将风餐露宿。”
好不轻易挨到了驿馆,谁料租辆马车便要十两银,且只到下一个驿站便要还车,马夫的代价还得另算。
但转念又一想,这不就是浅显老百姓的糊口么?财米油盐,糊口宽裕。
宋澈笑道:“你此人还怪好嘞。”
俄然,身后传来一声牛叫。
“让开!让开!莫要挡道了!”
“我可不是小兄弟,你们上来吧。”
宋澈转头,见那昏黄烟雨当中,一辆牛车正缓缓靠近,赶车的人一样戴着斗笠。
睡得迷含混糊的宋澈被一阵“沙沙”声吵醒,他揉了揉眼睛,劈面的廖恒也醒了过来。
宋澈内心策画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水路一时半会儿必定走不了,如果走陆路的话,有千里之遥。姜云天技艺高强,廖恒亦是个聪明人,与他们结伴而行,是最得当的挑选。
宋澈倒是怀揣着五十万两飞钱,可大梁王朝的兑换机制极其单一,想花都花不出去。
宋澈啐了一口泥巴,跳起来冲那马队痛骂:“扑街仔!急着投胎啊!我咒你们活不到明天!”
“人之以是会有两条腿,便是用来走路的。马能走的路,人也能走,又为何要骑马呢?”
姜云天却偏过甚,缓缓一句:“最首要的,他们是官府的人,埋了毁尸灭迹。”
篝火已燃烧,姜云天不见了人影。
宋澈摸遍了满身高低,也才凑足三两碎银,至于姜云天,仅剩的几枚铜板也被他打了酒喝。
姜云天脚尖悄悄一点,踏着车辕安稳落在驴背上,他指着狼狈在地的宋澈与廖恒,笑得没心没肺:“哈哈哈……瞧,穿锦缎宝靴的,可不必然比我这个麻衣草鞋的浅显人来得洁净。”
土路上的积水越来越深,再厚的驴蹄也不知该从哪儿下脚。
驴子也被快马所惊,趔趄了几步,将车轱轳顺利卡进了水沟里,车上的宋澈与廖恒抓不稳,齐齐从车上跌落,一个摔了个四仰八叉,一个摔了个狗啃泥。
蓑衣斗笠抵不住大雨侵袭,很快三人便被淋成了落汤鸡,穿戴湿透了的衣裳与靴子,宋澈较着感遭到体温在降落,再这么走下去,必定会抱病的。
“也只好如此了。”
“倒不如拿去清算好的,吃饱喝足了好上路。”姜云天伸手便要来夺。
姜云天则侠肝义胆,励志要去本地肃除祸害,为天下百姓消灾。
“唉,这下可如何是好?车轴仿佛被震断了,车怕是不能用了。”廖恒望着堕入泥塘中的板车感喟。
三人合力将尸身埋好。
牛车停下,那人沉默了稍许,悄悄吐出三个字:
估计其他两民气里也是这么想的,因而乎三人便不谋而合,风雨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