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笑问：“老板娘可曾逛过北里？”

宋澈浅笑道:“在有限的生命面前，你我皆是贫民，寻求长生不老，不分凹凸贵贱。”

“带路。”

宋澈又看向姜云天:“姜兄，你南天谷的那位徒弟，可会这些本领？”

这时，小伴计阿山插话道：“几位官人不知，咱蜜斯是去扬州寻夫的。”

少年傲声：“天然是亲目睹过，他真仙脚踩三位真火，口吞火食，刀砍在他身上，刀断成两半截，他却毫发未损……如许的人，莫非不是神仙是甚么？”

莫看是巷子，沿途流民却很多，他们用茅草搭出简易棚户，就蹲鄙人边儿躲雨，阴雨时节也无干柴可拾。

少年切了一声：“天子是凡夫俗子，岂能与真仙对比？赤脚真仙，神功护体，不死不灭，永垂不朽！”

少年说道：“当然了，真仙一双赤脚有两尺长，如铁铸铜灌，踏水可无痕，过火可无恙，飞天，遁地，穿墙，无所不能……”

“幼年时与我爹去南都城里逛过一次，”芸娘迷惑：“陈公子，问这个做甚么？”

少年偏着头，在明眼人面前，有些倔强，一文不值。

二十里走下来，几近已入夜。

芸娘第二日便将酒馆儿卖了，带着阿山与阿水两个小伴计，筹算下道江南，去扬州餬口。

雨停了一阵，风还在吹，六合静悄悄。

指腹为婚这类事，向来最不靠谱的，何况两家已断了交集五六年，她表哥比她大，又是做买卖的，多数早有妻室。

宋澈暗自点头，豪情之事，若不能长相厮守，便如那镜中之花，水中之月，看似夸姣，实则缥缈。

扬州不但有内乱袭扰，另有杨氏父子把持阛阓，处所天然是好处所，如果做买卖的话，宋澈还是不太保举去的。

“提及那赤脚真仙，他是常常打赤脚么？”宋澈猎奇。

芸娘笑着摇了点头，应是有非去不成的来由。

泥泞门路，走不能快。

廖恒不屑一顾:“你徒弟真这么短长，为何不当天子？”

“巧了巧了，我们三个也要去扬州，老板娘，我们此后能够搭伴儿了。”最欢畅的人，莫过于廖恒。

少年撇了撇嘴，抬手一指:“往东去二十里，有一座‘天元观’，赤脚真仙便在那面开坛坐禅，他每晚都会招纳教徒入会，看在你给我饼吃的份儿上，我可举荐你去。”

“红莲神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信徒遍及九州大地，传授不灭神功，为民除害，替天行道，我徒弟乃真武大帝麾下赤脚真仙转世，教养世人，普度众生，他便是我们的庇护神，是我们可为之支出统统的人……”

“啊？”廖恒当即没了笑容，“老板娘，你结婚了？”

“你们？”少年嘟囔着，“可你们又不是贫民……”

少年却嘲笑:“凭你个凡夫俗子，也想杀我徒弟？”

宋澈却道：“现在淮南倭患日趋严峻，扬州作为淮南首府，虽处于安然位置，但必定会遭到影响，老板娘何不去姑苏呢？那边风调雨顺，买卖也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