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岁币真被焚毁了,我一百颗脑袋都不敷砍,更不会来王府与大人暗里会晤了,”宋澈笑道:“蔡大人放心,现在那三十万匹丝绸,五十斛珍珠,一匹不差,一颗不漏,就囤放在王府中,”
朝廷的党派,庞大繁多,每个当官的都有所追求的好处,面前的蔡茂多数也一样。
如此庞大的阵仗,王府高低的奴婢家仆,全都跑了出来瞧热烈。
蔡茂皱眉打量着宋澈,好久才沉声问道:“据前日动静,颍州府外驿站突发大火,烧毁了一支姑苏来的商队,这几日我是心神不宁……你莫要奉告我,那商队里头有你转运的岁币。”
我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笔买卖给做了,给两边都能少去很多费事。”
谁又规定不能一口吃个大瘦子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宋某有何惧哉?
陈仁才撇着嘴,“不是我不想帮你,是这都城水太深了,我又没有宋姑爷这般本领,以是还是老诚恳实待在姑苏得好。”
张媒婆扭着水桶腰,手里动摇手绢儿,跟行在宋澈马旁,高傲得下巴都快翘上天了。
“窝里横的人都晓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钱没了下辈子能够再赚,命没了就真的甚么都没了。”
他转头一瞧,阿谁长得极有特性的马脸男人,不是陈仁才又是谁?
岁币一事,触及到国本,蔡茂作为三司主官,这里头的行情,乃至于尔虞我诈,他比谁都心知肚明。
“王管家,王管家……”一个小婢女仓猝跑出王府,“王妃说来者是高朋,需好生迎进府中,不得半分怠慢。”
“那就有劳王妃了。”
抛清干系,独善其身,且不说可否完整根绝费事,但起码在费事到临时,能多一条挑选的退路。
陈仁才说道:“如果有人跟踪,只怕货船早沉入河里了……幸亏我陈家没揽下岁币买卖,自打帮你运了这块烫手的山芋,大半个月我都没能好好睡过觉,你可得从速将它取走。”
他看向蔡茂,“此次行商转运,本该由曹恬曹大人卖力,谁知半途却遭人暗害,无法之下,宋某临危受命,自姑苏行商大半个月,风雨兼程,星夜赶路,碰到过匪贼堵截,遭到了小人毒害,吃力千辛万苦才到达洛阳;
林玥握着宝剑,咬牙瞪着宋澈,若不是外人在场,真怕她会直接拔剑。
张媒婆笑道:“这您也难不倒我,您往城北走,那里住着的,可都是达官朱紫,皇亲国戚呀!”
王府的家仆们,帮着运货入府。
度支司,蔡茂。
宋澈客堂吃茶,刚好一盏时候,家仆便领着一个年过四旬,留有山羊胡的中年男人步入客堂。
“不知王爷有何口信,叫使者带到?”蔡茂进屋便问。
宋澈抚摩怀中宝剑,内心却多少有些担忧,未打号召便上门提亲,急性子的女侠怕是要活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