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弄月姐的年纪怕是不小了吧？”宋澈问道。

好不风骚欢愉，尽显世俗之态。

她抬高音量：“弄月姐下个月便要满二十五岁了，不过以她的才情，即便容颜不再，一样有人赏识。”

宋澈不解：“既是名妓，为何要更替？不该留在红楼里当台柱子么？”

弄月一瞧来者，秀眉微微一皱，瞥了一眼巧巧，冷声责备：“你怎将他带来了？我不是叮咛过，彻夜有高朋临门，不能有外人打搅么？”

“弄月姐，有人找……”巧巧引着宋澈来至亭前，奉告了声，便低着头候在了一旁。

男人争强好胜是通病，特别是在美女面前。

弄月贝齿紧咬柔唇，跪坐在宋澈身边，为他倒下一杯酒。

“从良……”巧巧落寞道：“一入贱籍，即便再驰名誉，生生世世都不得从良。对于我们官妓而言，最好的前程便是找个贩子嫁作妾侍，不然大哥色衰后，不被充作军妓，便会贬作贱奴，干一辈子的脏活儿累活儿。”

弄月身着蓝衣宫装，独坐主席之上，摆布六席皆为儒袍男宾。

“红楼十二斋，真有十二位绝色才子坐镇？”宋澈问道。

宋澈轻声予以回击：“虚觉得蛇之徒，半身入土之士，腹中徒有几滴墨水铜臭，实则井底之蛙，徒有其名。”

宋澈斜眼一笑，只问了一句：“你妒忌？”

举杯者当即便放了下去，眼神同一成了轻视。

“哼！”老儒跨列席位，大声道：“本夫子客籍京州，现为敬德书院首席西宾，号河西居士，手持白纸画扇，腰挂双鱼玉佩，你是何人！？”

说罢，他点了点桌上酒樽，对弄月一笑：“将斟酒，杯莫停。”

弄月呵道：“你何德何能配我给你倒酒！”

弄月瞧见令牌，眉头皱得更紧了些，“这块令牌可压不住我。”

“她莫非没想过赎身从良？”宋澈问道。

有人举杯，有人踌蹴，另有人稳如泰山，坐怀稳定。

对对子谁不会？不就近义词，反义词，组合词么？

“好工致啊……”有儒士暗叨。

妓女也需求“公干”么？

“女人何必如此嫌我？”

“来，宋某与诸君同饮！”宋澈高举酒杯，笑迎坐下来宾。

弄月对峙半晌，眉头与拳头终是一松，起家让开了坐位，她与众儒士道：“既然庸人扰了此处清净，诸位先生随我移步雅间，我们在哪儿持续痛饮。”

巧巧咬着嘴唇，委曲巴巴。

“你派人看门，该找三五个大汉，不然她一个小女人，怎能拦得住我这个大男人。”宋澈大步走进凉亭，只将旁人视若氛围，径直来到弄月桌前，将太常寺令往桌上一扔。

“也没传闻过，”巧巧说道：“入了红楼的女眷，普通不会取本家姓，凡是会取个花名甚么的。再者，红楼名妓更替得非常频繁，奴婢也才刚来红楼不久，常日里都待在玄月斋，没出去打仗过甚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