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弋顿了下，道：“明日早些过来，朕教你。”

就剩下那一个……

杨幺儿指着本身：“幺，幺儿。”她一字一句咬得清楚，像是在教萧弋认字一样。

惠帝后宫极乱，妃嫔姬妾们个个都如披着皮的美女蛇。

杨幺儿自是不觉害臊的，她只是拽了拽裙摆，立在床榻边上，乖乖等着萧弋换衣裳。

“是吗。”萧正廷只淡淡笑了下，倒也不再诘问那红斑长颈瓶里放的是甚么。

小寺人神采有一瞬的奇特，但这丝奇特很快被他压下去了。

幸而……不是叫甚么杨大妞……

杨幺儿指了指蜡烛，比划了一个大圈儿：“要多点一些。”

萧正廷前脚才分开，后脚杨幺儿便到了涵春室。

萧弋俄然回回身来，攥住杨幺儿的手捏了捏。

他道：“叫声教员来听听。”

杨幺儿点头又点头：“不点，会怕的。我怕的，你也怕的。”

杨幺儿加快了步子，她走到了床榻边，然后大着胆量去撩帷帐，嘴里还低低软软地持续唤着：“皇上……皇上……”乍一听，和撒娇似的。

杨幺儿低声探听：“皇上？”她的声音低软，穿透帷帐，递到了萧弋的耳中。

可想到这里，萧正廷又感觉未免好笑。

“那如何讲？”

倒只要这个傻儿扎在怀里，方才叫他头一回感觉女子原是香软的。

萧弋的声音有些冷：“为何？”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问：“出去时感觉怕？”

而她趴平在萧弋的身上，有一瞬的茫然，连爬起来都不记得。

迩来她好吃好喝，养得有肉了些，手掌捏着都是软乎乎的。萧弋捏了下，便缓慢地放开了。

当帷帐完完整全掀起来以后，杨幺儿俯身要去摸床上的人，却被床边的脚踏绊住了，一个趔趄摔了下去，她措不及防之下，攥住了帷帐的带子，便又将帷帐带得落了下来，刚好挡住床榻。

他带着小厮快步分开了涵春室，分开时，他还转头扫了眼这儿的宫女。里头没有一个像她的。想来那日她的打扮，该当也是位贵主儿。他已经弄清楚，宫中除却三个自岷泽县来的人，便再无旁的新进宫的女子。来时，他见了两个。

萧正廷舒了口气，这才大步拜别。

杨幺儿满面欢乐地点了头。

他很快换好了衣裳，道：“走罢。”

想到这里，萧弋嘴角的弧度软了软。

最早送来的女子，阿谁傻儿。

她走到帷帘外，模糊感觉里头的药味儿更浓了些。不等中间的宫女伸手，她便先一步伸手打起了帘子，然后跨了出来。

萧弋伸脱手，碰到了她的头发，她的发丝也是金饰的，正如她这小我普通。然后萧弋收回了手，淡淡道：“一头扎下来，是朕身上有豆腐吃吗？”

“走吧，我们。”她催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