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反,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对此,陆四也没甚么好说,他已经将对淮安城的侵害降到最低点了。
但现在就是左良玉的儿子左梦庚落在陆四手里,结局也是一刀斩。
一样的事理。
没有三斩令的束缚,抄掠的是有钱人,是那些常日高高在上的官绅老爷,不免就会有一些不该死去的人在冰雨中变成一具具冻硬的僵尸。
两口就把一根油条塞进嘴里的广远愣了一下:“老爷,如何了?”
镇淮楼上的几百颗人头还是在风雨中笔挺的挂着,首级已经冻得很硬很硬,拿刀砍都一定砍得动。
陆四吃东西也很快,几下就干掉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也喝了个碗见底。
披着蓑衣,打着竹纸伞走到楼下的时候,陆四才想起上面还挂着很多首级。
那是灭门啊,传闻一百多口儿人呢,甚么时候老叔变得这么残暴了?
不滥杀不代表陆四有妇人之仁,既然走了造反这条路,该杀的他不会有半点踌躇。
“当然付了,我们淮军又不是强盗,”
收回视野后,陆四打了个哈欠,他困了,接连几天他都没好生睡过一觉。
这类事情,没法管。
陆四信赖他如果落在官兵手里,恐怕连一刀斩的痛快都别想有。
如果不是商洛十八骑充足果断,大顺军早就在几年前就被掐死了。
广远说完这话,俄然滞了一下,但却没说甚么。陆四没重视,摸了摸肚子说饿了,叫广远跟他去吃早餐。
这几种食品让陆四恍忽间仿佛回到宿世,特别是喝完第一口豆浆后,他整小我都不动了。
能够淮军现在还只是初备军队雏形的一个结合体,叫他们去和官军摆开架式打一仗不可,但要他们去挖地三尺弄银子,即便几天前淮军的成员还是俭朴的农夫,在这方面也会发作出惊人的天赋。
“没甚么。”
更多的,是抄家的淮军将士收回的笑声,笑声中是一张张既震惊,又充满收成高兴的脸庞。
天亮以后,当住民们发明夜里产生的事情和他们毫无干系,他们就会从现在的惊骇窜改成对淮军的感激了,并且对于那些被杀被抄的官绅大户毫无怜悯之心,幸灾乐祸才是应当。
与喜凶比拟,陆爷还是看重本领的,才与德,取才不取德。
陆四套上皮靴,两只脚往前顶了顶,大小刚合适,一点也不挤,不由暴露了点笑容。
能够孙武进在边上的话,又要说陆爷贤明,这家伙晓得淮安城这边守得越久,对南下的淮军就越无益。
“嗯。”
如果淮军充足强大,陆四倒也不介怀和明军的一些处所气力派眉来眼去,毕竟淮军真正的仇敌还在悠远的关外。
孙武进刚才想说甚么,陆四也晓得,不过是阿谁张士元是淮安总兵张鹏翼的儿子,以是把张士元同张家人节制在手中,能够让张鹏翼投鼠忌器。操纵好得话,乃至还能让这个张鹏翼成为淮军的“友军”,好处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