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闻言，一摸脑袋佩服道：“有事理，没个号令旗号，大师伙这么多人，谁晓得谁，谁又听谁的？劲不往一处使，那可不成！”

就是有，安静以后也会垂垂的消逝，除非那些真有野心之人，如陆四。

“对，说一千道一万，打不下淮安城，官府他也不怕我们！”秦五也冲动起来，要真如陆文宗所说官府会招安他们，那他秦五爷就不消再替人盖屋子，而是摇身一变成当官的了。

手腕是差劲了些，但胜在有结果。

“那就好，那就好，”

光有布没笔可不可。

余淮书看向陆四，“陆兄弟说我们叫甚么的好？”

“这体例能行？”阴阳先生王二有些吃不准。

陆四未答，只叫广远去找块洁净大些的白布来。广远忙应了下去找，不一会便弄来了块约摸长四尺、宽三尺许的白布来。

固然，他很清楚南都的史阁部会让这些具有朴实安闲特质，并盼望朝廷能够宽恕他们罪过的农夫晓得国法的无情、击碎他们对于招安的任何胡想，但他还是将招安当作一个大饼画给这帮河工吃。

“那如何办？体例不是没有！就看大师伙敢不敢干了！”

“啊？”

陆四充分了解这个设法，此次的河工起事毕竟是仓促而起，事前完整没有任何言论筹办，比如独眼人，狐狸叫。

冒死是为了活，活着是为了回家。

招安，是目前陆四能想到的独一让河工们情愿提着脑袋持续干下去的希冀。

“谢了！”

乃至于官兵那边而言也是稀里胡涂，如此纯真的偶尔事件，河工们又如何会真有杀官造反这个动机？

从怀中摸出几枚铜板，捂在手中念念有辞，俄然掷到桌上。

“那又如何，淮安城里当官的是信我们的，还是信那帮官兵的！你秦五爷说你没造反，官府却偏说你造反，你秦五爷如何办？”

河工们也沸腾起来，“嗡嗡”的会商声一下就在石桥两岸起伏起来。

“官逼民反还不敷么！”陆广远嗡声道。

陆四暗自点头，然后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正凝神看着这边的河工们，疾声道：“我晓得大师伙现在想甚么，不错，就是我陆文宗也想回家，可大师伙想过没有，我们既干了这杀官兵的事，那官府能放过我们？！”

...........

余淮书不以为河工们会有分歧定见，因为他看到很多河工都冲动的在说打淮安城了。

人群中自是有人会问，都不须安排。

“武王伐纣？好啊！日他娘的，干了！”

用水和了将冻得健壮的墨磨成汁后，余淮书将羊毫递给陆四。

“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或许大师伙还会想官府要抓也是先抓我们这些人。”一向没吭声的余淮书俄然插了一句，然后对一旁的秦五道：“你就别想着归去还能给人盖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