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顺在外头已经承认了这桩婚事,史侍郎倒是没开口,他说:“婚姻大事,两厢甘心最好,璎珞同意了,我再做主给他们配婚。另有一桩,史顺脱了奴籍,我尚需问问他的意义。”
霍青棠拍拍她的手,说:“你带着你的嫁奁,吃用都是本身的,没人抢得走,即便是贵爵人家,也有很多不快意,你莫要多虑了。”范明瑰不睬解聘礼为甚么这么少,她所设想的贵爵勋朱紫家,雕梁画栋,地上是黄金,魏北侯的聘礼,她感遭到的是一种骄易,一种瞧不上她的苛待。霍青棠不能同她说,贵爵人家,并非都是如你所想,他们亦过着平常糊口,只是家世更崇高些罢了。
霍青棠说的是真的,她家的女人真的是铁了心,要将她嫁出去。璎珞手心几近要将这银簪掰断,银子质软,即便捏扭曲了,这簪子也还没断。璎珞将银簪插到发间,夜间特地到青棠的屋里晃了一圈,青棠拿着一本书,也不知瞧见她没有。
青棠感喟,说:“父亲不会同意的。”
青棠想起崔氏曾经说过的话来,“魏北侯家的门庭早在惠帝年间就式微了,现在不过是在圣上身边打打秋风罢了”,何况,范明瑰嫁的是魏北侯家的庶子,庶子结婚是有规制的,不是十里红妆想给多少就给多少的,若明瑰嫁了他家的世子,那就是另一番说法了。
青棠在屋里忙的团团转,一会儿去蒸个新奇糕点,一会儿又绣个新荷包,再不就是给青棠新泡茶水,青棠病后再也不吃甜,璎珞一一记在内心,茶水滴心都换了花腔。如此过了好几日,青棠也不出声说她,任由璎珞在家里打转。
进了六月,书院给了假,说歇息几天再开课不迟,范明瑰出门较着变少了,她呈现在霍青棠门口的时候,似是大哭过一场。
青棠递给她一碗茶,说:“好了,将近做新娘子的人,哭甚么?”
璎珞茫然,史顺用一块帕子包着,璎珞拿在手里,形制像是一根簪子,史顺给了她,转头就走了。进了屋里,灯下一看,那是一根珍珠银簪,纯银的簪身,上头是三颗珠子串起来的珠花,想起霍青棠说过的话,璎珞身子一软,跌在了凳子上。
丫头给张氏端来冰镇过的百花蜜,青棠本身则低头喝一杯淡味儿的茶水,里头的茶叶甚少,完整不是畴昔的口味。张氏低头饮一口花蜜,问青棠:“你如何了,我见你瘦了很多,史大人去了信,说你病了几日,你父亲不放心,着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