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千蕊的声音道:“王爷,我刚要沐浴换衣,您稍等,我穿衣开门。”
杜千蕊听得脸上红扑扑的,低声道:“王爷有些事不肯意被外人晓得,我晓得了那么多,如有一天,王爷将我杀了!我亦不怪王爷。”
纪纲笑道:“末将甘拜下风!”
话音刚一停顿,纪纲便挥手让身边的人马离远点。
杜千蕊悄悄点头,毫不踌躇地说道:“王爷既然能信我,我也信王爷。”
这时有马队从洪武门内出来,大红的大氅如云一样,将中间一个身穿赤红团领、头戴乌纱的武官护在中间,场面阵仗相称了得。
纪纲道:“是哩。当年在县学里,高贤宁乃温润君子,学问好。县令、教谕、同窗无不喜高贤宁,却都不见待俺。唯独高贤宁不弃,常与俺喝酒作对,多番脱手帮助……”
朱高煦扬了一下头,“一会儿水要凉了,杜女人先去沐浴罢。”
“是我。”朱高煦道。
“难怪我父皇想召他进京。”朱高煦浅笑着,俄然诈道:“我传闻,纪将军晓得高贤宁在哪!”
朱高煦道:“你奉告我高贤宁在那边,我便奉告你谁的动静。”
杜千蕊听罢,看了朱高煦一眼也没多问,只是微微点头。
朱高煦点头道:“杜女人被袁珙那江湖骗|子苦苦相逼,宁肯捐躯性命、也不肯出售我,厥后只要被迫回籍吃了很多苦头,我何必再计算那点事……那天我只随口提一下海鲜,杜女人便想方设法买到了。杜女人的好,我都记得。”
朱高煦道:“就算被人晓得,大不了父皇更防着我,但不至于把我如何;我敢干的事,就明白本身要承担结果。杜女人也不消那么恐忧,你若愿在我身边,我必不弃你。杜女人可托我?”
洪武门内的御街两旁,满是中|央衙署,五军各都督府、锦衣卫、太常寺,以及六部诸衙等等。酉时走到洪武门四周,还真是随便泼一盆洗脚水,泼中一个官也是三五品。
他反手闩上房门,杜千蕊昂首看了他一眼,脸上微微一红,冷静地系上腰带。
朱高煦道:“没人,我猜的。”
“不消了。”朱高煦摆摆手,又小声说道,“我今晚就在杜女人房里,明日凌晨时出门。但你不要说我走了,要做出我在你房里日夜宣|淫的迹象,能够就两天时候。我安排了王贵往杜女人房里送茶饭,杜女人在我返来前、就不要出门了。”
“嘿,这位军士兄弟,火气太大啊。”一个身穿灰色袍服,头戴网巾的高壮后生道,他脸上竟还带着浅笑,仿佛一点都不怕这帮人。他又道,“买点云南茶喝,要熟茶,去肝火。”
朱高煦并不嫌她,不过见她这幅羞怯模样,仿佛带着青涩之感,只感觉有点蹊跷,出身青楼的人、有甚么不懂……不过杜千蕊有本领,这莫非就是欲拒还迎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