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满脑筋都是她一笑一颦的美目,痛苦时、悲伤时、痛恨时、嫣然一笑时,那情感非常清楚、很有传染力,便如她面貌的色彩,红的唇、黑的眼睛、白的肌肤,泾渭清楚。朱高煦乃至在设想她的另一种神采,那似痛苦又迷离的神采。
他听得姚姬声音非常,便在一把太师椅上坐下来,冷静地聆听着。
朱高煦一言不发,只是悄悄抚着她的后背。他的心境垂垂地非常混乱,各种情感都胶葛到了一起。鼻子里闻到一种似有若无的暗香,靠近了低头就能看到她锁骨下方的丰腴肌肤,皮肤乌黑光亮如缎。
郑和回到皇城,从千步廊上走进礼部大堂,照实禀奏,先将朱高煦的话说了,又道:“高阳王找了个尼姑,在府上淫|乐、不分日夜。”
朱高煦点点头,正想问细一点,姚姬的声音又悄悄道:“没有亲人,便如寄人篱下,向来都没人用心待过我……”
她幽幽说道:“从小便被人嫌弃,年纪稍大,身子长开了一点,遭到的对待才好一些了,但我晓得养父是看中了我的身材胚子,想将我卖个好代价……我一贯都很听话,因为养父承诺过,此后要帮我找到亲生父母。我便等着那一天,找到亲生父母,定然就有人至心待我了……”
姚姬轻声道:“我哪会嫌弃,不过是人家的东西,我不会擅自去拿。王爷出身高贵,不晓得哩,越是身份寒微之人,越会被人猜忌。”
那间配房自从朱高煦出来后,一向到第二天他就没出来过。士卒们筹办好了饭菜、热水、换洗的里衬,都放在门边。配房木门只开一道缝,暴露朱高煦的赤露手臂拿出来。
姚姬获得准予,便在柜子里翻找衣物。
下中午,又有郑和前来,被陈大锤迎到配房门外。郑和看着紧闭的门,皱眉拱手道:“高阳王,燕王请您马上到礼部大堂议事。”
燕王骂道:“没想到高煦这小子如此好|色!那么多人都穿带孝服,他的确分不清时候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