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朱高煦恍然地点点头。

玉器铺大略正如朱高煦设想的那样，前门修了一道夯土砖石的楼梯，从石梯上二楼才是大堂。而梯子上面的铺面已修了墙堵住了，只留一道甬道。

身穿孝服的绝色小娘恰是妙锦。她穿戴一身白孝服，素净得没有一点打扮，却天生素净，梨花带雨的模样，又多了几分楚楚不幸的模样。

“甚好。”朱高煦便从怀里取出一个空信封，上面只要他的亲笔二字：故交。他递给陈大锤道，“去见王贞亮，请他到这里来叙话旧。”

就在这时，俄然有人喊道：“圣上驾到！”

陈大锤抱拳道：“末将得令！”

朱高煦走上马车，又伸手将杜千蕊扶下来。此时的马车是大木轮子、离地高，朱高煦感觉比后代的都会越野还要高，女子穿戴长裙子高低还真不太便利。

朱棣顿时又转头看向景夫人，非常风雅地说道，“让景御史在泉下放心，朕要赐景夫人一个诰命，必不能让忠臣家眷无依无靠。”

“无妨。我本日冒昧相邀，只是想听听建文朝时、宦海的逸闻趣事。表兄可否说说？”朱高煦浅笑道。

陈大锤下车翻开甬道的门，便将马车径直赶进小院。坐在马车上的朱高煦和杜千蕊，连面也不消露一下。

“遵旨。”妙锦低着头道。

朱高煦不动声色道，“我若能帮到你们家的处所，定会极力。以报当年表兄脱手相救之恩。”

“并无大碍。”王贞亮沉吟半晌，便道，“实不相瞒，家父之前被锦衣卫逮入诏狱，不得已招认了一些人，导致燕王府奸谍被杀多人。厥后徐都督被杀之前，建文君亲身提审过家父……”

他揣好碎玉，便找到一个穿堂，走进了另一间一样摆放着玉佩货色的书房里，坐劣等着。

妙锦只得上前屈膝。不知为何，她看起来竟然比在燕王府时娇媚美|艳多了，仿佛更有风情，哪怕穿戴一身素净的白衣。

朱棣微微一怔，忙道，“王妃总念叨你，景御史的丧事办好了，你多进宫看看王妃。”

……景府的人披麻带孝，一片哀恸之声。景御史的灵堂已经设好了，连续已有朝中大臣前来记念，最早来的是杨荣、蹇义等人，他们不但口上表达哀伤之意，神情也模糊有兔死狐悲之感。

王贞亮转头看着杜千蕊，张着嘴，指着她半天说不着名字来，“叫甚么来着……”

就在这时，身穿浅红丝绸襦裙、大红帛带的杜千蕊走出去了，端着一只木盘，上面放着一盆蒜油烫生蚝、一只细颈酒壶、两个酒杯、两双筷子，她悄悄将东西一一放到几案上，然后屈膝道，“王爷、王佥事，请慢用。”

王贞亮道：“现在我们父子都已离任，赋闲在家。”

他下来后便走到前边，说道：“前两天我说过王贞亮的府邸，大锤还记得位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