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孩儿读书不苦的，倒是以往读书不消功，平白让娘绝望了！”林黙略带歉意的说道。

“娘，还不饿呢！”林黙用晾绳上的布巾擦了擦嘴。

“我的儿子倒不消你来教！”陈氏对着王氏的背影狠狠说道。

林黙看着后院倒是道了一句，“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大嫂，如何有闲体贴起水生的课业，弟妹在这里倒要多感谢哩！”陈氏听得院里的动静吃紧赶了过来，撕破脸也不能让她欺负了我儿。

手里捧着的《大学》章句的一册注解，朱子云：先读《大学》，立其纲领，其他经皆杂说在里许，大抵意义是说只要先通得《大学》了，再去看别的经，方知格物知事，才气够修齐家治国平天下事，对此林黙也是非常附和，就像是《大学》给学子一个天下观，然后别的经是体例论，自去体味就是。

“水生，别理你这个大伯母，恐怕别人好了去！”转头又问了问林黙是否渴了如此，说了一会话这才回屋做谋生去了。

内里的氛围还真是好啊，陈氏听到动静就从厨房暴露头，号召着林黙洗脸刷牙，水缸中间的石头上就放着一个用来洗脸的铁盆，直接从缸里舀水，清冷的水打到脸上固然另有点凉但更多是让残留的睡意一下子消逝的无影无踪，所谓的刷牙倒是用柳枝沾一些盐，固然简朴但结果也还不错。

“大伯母，您这是如何了，但是比来夙起傍晚天凉，不谨慎着凉感冒，也是，虽说是三月天里，但夙起还是有些春寒料峭，您可要多重视身材！”林黙一口气说的伯母王氏哑口无言。

看了大抵一个时候的书，这才合上，上午余下的时候倒是要用来习字了，从书包拿出了笔墨纸砚，都是族学夫子帮手订购的便宜实惠耐用的品类，羊毫是“七紫三羊”的兼毫。纸张则是次等的毛边纸，墨和砚也不例外，不过临时也够用了，如果林黙影象不错的话，大伯那但是有一方好的端砚，本来的林黙也只是见得两回，只可惜大伯宝贝的很，连摸都不让摸一下。

……

“那就等会用饭，你先玩会吧！”陈氏还是在厨房里奏着锅碗瓢盆曲，也不知在内里忙些甚么。

用心读书的林黙又哪知院里的趣事，徘徊在书海而不自知，晓得陈氏再三喊着用饭这才找了一片树叶当作书签夹在所读的那页，这才朝着厨房走去。

固然凭着脑筋里原有的影象以及后代所学一一印证，看起来也是津津有味，可林黙也深知必须得有一个好的教员领进门，林黙家里的书除了从族学购得的课本外，只剩下从大伯那边得来寥寥几本二手书，已经非常旧了。

只是每当大伯母送客人出门路过林黙的窗户，免不得内心腹诽几句小兔崽子在别人面前如此造作，之前我倒藐视了去，好歹还晓得不能当着别家面说出来，要不然就乐子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