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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没管啊!但是李梦阳管了,这没几天,就被皇上命令抓进诏狱了。”夏云渚本想感谢他那日提示,可一想到这该死的小寺人,在胡同里想占她的便宜,便气不打一处来。
李梦阳在诏狱的这段日子,不但没有遭到半分科罚,反而还长胖了很多……
“你!故乡伙!别自发得是了, 进了诏狱的人, 有几个能活着出来的!”方才那大胡子小旗又按捺不住,大声望胁道。
夏云渚转头,瞪了那小旗一眼, 那大胡子糙汉竟惭愧低下头去。
他当下心中暗自赞成道,看来这夏总旗,确是个明事理的。
“陛下……您看……”牟斌再次摸索问道,朱祐樘还是不语。
“你!”夏云渚见四下无人,低声望胁道:“你再敢乱叫,看我如何清算你!”
“夏大人也晓得,李梦阳是因为那日撞见寿宁伯张鹤龄当街仗势欺人,归去就参了张鹤龄一本,说他逼迫乡里、抢占农田、为非作歹。成果你也看到了,张鹤龄抓住奏折中‘陛下厚张氏 ’这一句大做文章,诽谤李梦阳对镇静后大不敬,镇静后在皇上面前一哭二闹三吊颈,皇上经不住她哭闹,这才命令拿人的。此人是你亲身拿回诏狱的,你心中自也是清楚这此中是如何一回事。”朱厚照当真阐发事情的模样,倒另有几分张雨辰的模样了。
夏云渚不由摇了点头:“此事与你无关,小受子,你本日来,就只是来还玉佩的吗?”
“林小旗,休得无礼!”夏云渚回顾间,竟欲拔刀而出。
待她回过神来,朱厚照已经跑远,还边跑边转头,不怀美意道:“夏大人就以身相许吧……”
夏云渚方才将李梦阳在诏狱中安设好,便撞见了前来寻她的朱厚照。
“得!夏大人踩人了工夫一流,鄙人可不想再领教了,本日鄙人来寻夏大人,便是信守承诺,将这玉佩还给夏大人。”朱厚照说罢,从怀中取出了那玉佩,在夏云渚面前晃了晃。
待牟斌来到大殿之上,但见天子眉宇舒展,李荣向牟斌递了个眼色,牟斌心中便已了然八分天子现在所愁之事,李梦阳的事情,确切是不好措置……
朱厚照在东宫,已听到了李梦阳被抓进诏狱的动静,并且是夏云渚亲身去李府抓的人。
知父者,莫过于子。
“太子哥哥前次把那杨慎整的……可真是狼狈!”慧明一想起那日景象,便止不住地笑个不断。
“尧臣,你也太小瞧我了,我这么聪明绝顶,读书如此当真,那里能让他看出马脚去!”朱厚照翘了一个二郎腿,顺手从桌上青花瓷盘中揪了颗葡萄扔进嘴里,自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