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动静的男人走了,给李维正留下来一叠名单,共有正反六页,都是来自各个堆栈的登记簿,也就是说半个月内,前后有六路人马来阳逻镇刺探过严家的动静,这内里还不包含没有买动静的人,不过这个男人功课做得很详细、也很到位,不但有人数、姓名,另有为首之人的边幅特性、以及来镇上的所作所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一封小小的函件竟惹来这么多人争夺,李维正不得不感慨大明权力斗争之烈,也不得不平气这个‘包探听’思路之精密。
“是!”杨宁明白过来,他也不走正门,跃出窗子,沿着屋脊猫腰窜了出去,约莫过了半个时候,杨宁返来,手里拿着两百贯钱,歉然道:“五哥,很抱愧,这两百贯钱我实在不甘心给他。”
“我没猜错的话,应是秦王之人下的手。”
李维正一振缰绳,向树林那边冲去,刚走没几步,不远处传来一阵马嘶声,一匹马奔了返来,估计是逃脱的马恋主,又返来了,马鞍上挂着一只皮郛,李维正顺手摘下皮郛,催马和杨宁持续向前奔行,半晌,两人冲至树林边,却猛地勒住了马,只见树林旁的一口水塘中飘满了尸身,恰是武湖酒楼中看到的那群镖师。
半晌,杨宁不露声色地走下来,冲李维正向后努了一下嘴,一阵脚步声响,只见楼梯上走下来一群人,个个身材魁伟、行动健旺,此中一人拿着一杆镖旗,为首之人公然是一个秃顶,约五十岁、眼似铜铃,长一张血盆大口,模样非常凶暴。
“我已经看过,绳索被堵截一半,腰牌已经没有了,身上统统的东西都被搜走。”杨宁非常无法,凶部动手狠辣,甚么都没有留下来。
两人调转马头刚要走,俄然,李维正发明这个男人的脸形仿佛有些奇特,一边脸颊鼓得很大,贰心中一动,立即跳上马蹲到死者的身边,他渐渐掰开死者的嘴,将食指伸进嘴里悄悄一抠。
“哦!多谢了。”李维正拱拱手,又坐下持续用饭,半晌,两人丢下一把钱分开了酒楼,现在统统人都前后拜别,必定都是获得甚么动静了,而在阳逻镇想获得动静,只能有一个处所,就是阿谁偷信人严实的故乡,两人回到堆栈,骑马向严家地点三木村缓行而去。
李维正见一群村民正向这边奔来,他当即道:“快走,有人来了。”
三木村离镇子只要五六里,转眼即到,远远地瞥见了三棵庞大矗立的柚子树,足稀有十丈高,树冠枝叶富强,就仿佛三个顶天登时的巨人,这就是三木村名字的由来。
掌柜一愣,有些严峻地问道:“客长想换堆栈吗?”
李维正和杨宁低头用饭不语,一群人从他们身边如一阵风似的走过,李维正眼一瞥,这才发明门口牵来一群马,另有几辆镖车,他们纷繁上了马,策马向北奔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