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四声音掷地有声：“我想着人生六合间，仓促数年，怎能虚度这辈子，孤负了这大好工夫？”

丁四感激地说：“这几日幸亏你照顾，她身子已是病愈到八成了。只是……”他又是吞吞吐吐，像是有话想说又说不出来。

在这些老妪中，有一老妪昏昏欲睡，她穿戴蓝色细棉做的团衫，头上戴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抹额，手里摇着一把芭蕉扇，将背靠在身后石凳上，甚是温馨，这老妪乍一看与别的老妪并无半点分歧，但若从她坐的位置来看，刚好把收支东厂衙门的人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再细看这老妪的话，又能看到这老妪虽是眼睛似睁非睁，但眼里倒是精光四射，哪有一点老妪眼底的浑浊？而在墙壁那群老翁中，一样也有一髯毛斑白的老翁，正紧盯了那东厂衙门，涓滴不敢有任何放松。

白衣听他这么一说，不由问道：“丁四，这平生，你想过甚么样的日子？”

白衣看丁四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内心像是悄悄被风吹过，只觉分外熨贴。但就在此时，白衣忽想起一事，便从速说道：“丁四，你可熟谙一年青人，约十五六岁风景，身形不甚强健。”

落日西下，天垂垂暗了，这群老翁老妪也渐渐散去，只见那穿蓝色团衫的老妪也佝偻着身躯站起来，渐渐顺着东安门走去，离了这条巷子，那老妪看四周无人重视，便挺直了腰背，又走了一会儿，看到一个小胡同，便闪了出来，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宅子门口，那边站着一个老翁，像正在等着甚么人。

五七翁妪

正在慨叹间，忽听门声一响，陈时言带着巧娘从门外出去，见到丁四和白衣后打了个手势，低声问道：“本日有何发明？”

白衣听他话语出口，脸庞一下红了起来，像是红霞朵朵，美不盛收。

白衣又问道：“你又为何要做一个好捕快呢？”

这句话声音虽轻，却听在丁四耳朵倒是震聋发馈，他呆呆想了一会儿，不由大声说：“白衣，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爹严禁我参与此事，定是怕我斗不过他们，本身又惹上是非乃至送了性命。但就是现在我罢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的。与其整天担惊受怕，还不如放开手脚，跟他们较量个高低。我就不信了，这朗朗乾坤，会喝采人横行。”他这话说得甚是慷慨激昂。

几小我只觉东厂行事太奥秘莫测，不知张青和徐成雄到底要做何事？

丁四点头说：“陈先生当年有捕神之称，自是聪明善断，他说的事自是不会有错，不过……”他神态有些难过，但并不把话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