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伤一千,无边无沿,顷刻间荒漠中黄头攒动,将裴陵吓了一个颤抖!
鞭梢正中裴陵右颊,刹时一道赤色疤痕自其脸上伸展开来,火辣辣生疼!
接战伊始,董卓军尚能表现出正规军的上风,借助冲力将黄巾军拒马阵层层穿透,所向披靡!
周仓闻言一愣,微喜道:“大哥,这才是正理。”
地上那恶汉此时也缓过神来,色厉内荏道:“人公将军但是老子的妻舅,你敢动我,哈哈哈,老子借你个狗胆…呃啊!”
裴陵见周仓的憨劲,不由莞尔,冷酷道:“忍无可忍,不必再忍!”
声音未散,自溃兵逃出之处,铺天盖地黄色的涌入视线,阵容浩大的黄巾兵士紧随而至,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绝顶!
再一细看,不但兵员老弱病残幼俱全,设备上亦是天差地远,单看兵器便五花八门,无所不消,好一些的有大刀片、红缨枪、硬石斧,差点的便是铁锨、镐头、锄头亦到处可见!
半空中,一只裸头枯羽的大哥秃鹫缓缓掠过,似是有所发明,回旋了半天,蓦地怪叫一声,振翅向地上的尸身抓来!
那死尸竟悚然间收回凄厉的呼啸,将这只略显笨拙的秃鹫吓了一个趔趄,扑棱棱的拍打着翅膀,转眼飞远!
“周仓!?”裴陵肩膀生疼,心中倒是一惊,这铁塔班配的黑莽汉竟是周仓!?
…………
“裴陵!”
“杀不得啊!”“统领三思!”“擅杀监军,必逃不了严惩!”
恶汉转眼成刀下之囚,不由肝胆俱裂,双股颤抖。
周仓见裴陵敏捷,反而一愣,他滚了两圈,停在裴陵身侧,挠头瓮声道:“大哥…你之前不是教俺,刚而能忍么!”
‘大人此言差矣,他孺子明求仁得仁,死无所憾,末将亦是大明甲士,该当为国尽忠,又岂能临阵惜身!’
裴陵更加鄙弃世人,冷哼一声,回身欲走。
‘吾自山东为批示佥事,已有二十余载,当初随我出兵之人已寥寥无几,现在子明亦阵亡与虎啸潭上,我又岂忍再看你战死疆场?’
仿佛多米诺骨牌普通,草丛中呼啦啦又站起近千人!
裴陵吃力的站起家,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将头上黄巾拉至脖颈处,腆起满脸泥污的面庞,看向远处荒漠,茫然不知所措。
“妈.的,你小子也敢瞪我,还反了天了!”恶汉丑相毕露,本身后抽出朴刀,横劈向裴周二人,毫不留手,口中还号令道:“莫觉得统领我便不敢杀,老子偏要先斩后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