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是提督宣雄师务张宗衡张总督特地遣人入京，特地送来贡献老爷的一点情意。”

本日圣天子已叮咛叫有司衙门一同参详，限令务必数日内拿出处理的体例来，但是惹事甚大，所涉兵马那边调拨，那边堆积。何人统兵，每日沿途驻扎之地，所需预先调拨粮饷，都是个伤脑筋的事。

“臣亦有奏本，还请陛下明察。”目睹崇祯听闻此事，也未起火，这一行动，就叫周廷儒判定掌控住了，如果天子大怒，将那官员呼退，则他必将权当此事从未产生，过后再行挽救，但崇祯帝一言不发，倒叫他揣摩一番，决定先行奏闻天子为上，遂冲背面使着眼色，其在都察院内的亲信遂出列开口。

再者。贼兵兵力如何，所聚那边都没密查明白，冒然上去，如果变更兵马过量，而必将调兵关隘处守备空虚。恐有内奸趁虚而入之危，但如果贼军众，而官军寡，则必将不能顺利平乱，如果叫贼军生长强大，用亲信之患，则本日计议之人，必然遭到牵涉问罪。

更有镇守宁武三关总兵官孙显祖于介休击秦地贼寇，误入埋伏，丢盔弃甲，丧师两千不足，而南兵往北调剂，驰驱劳累不堪，初时安身不稳，为敌所乘，又闻沁州，潞安府火线不宁，军心不定，秦地流窜贼军趁大兵北调，攻陷州县，裹挟乱民，愈发强大，局势已无可挽回之余地……

“哦？”崇祯帝顿时来了兴趣，要知朝廷高低，或故作不知，或真不晓得，几近统统官员对这俄然冒出来的数十万众贼首李璟猎奇不已，但不管其出身还是反叛启事，都无人能够说出个以是然来，遂直接发问道，“卿家所知其详细否？”

他日触及山西军务，也幸亏朝廷里有个交代，总比两眼争光来的强，平白坏了自家在陛下心目中精干的形象。

且观其纵横州县数十，所取之地并非残害同僚之举，足见其就抚之情意。若朝廷体恤山西百万军民，则以一纸书文令其叩首，许以节制，便可平增数万敢死之士。引觉得调其南下平贼，岂不一举数得乎？若如此，则山西幸甚之，百万军民幸甚之，社稷幸甚之……”

淳县属村，曰清河村，李氏一族百年来久居于此，十五年前，其间一族人生子，取名讳曰璟，生来疯傻，口不能言，亦不知礼，前番东奴扣边，朝廷拘押其父作役，不幸丧命辽东，只余孤子在乡，每日颠簸流浪，得亏族中布施，勉强存活。

那管家本就只当这事顺嘴一提。毕竟自家瞧见张宗衡遣派之人晓得端方，不但恭敬进献礼品，连自家，也是不忘塞上整整二百两的山西汇票，只求恳请其假装偶然，在自家老爷面前顺带提上一嘴，如果没有下文，也不打紧，只求一提便行。

这段，便是周廷儒观张宗衡亲笔所言山西局势以后，彻夜调集幕僚商讨所定，料定山西一旦局势崩盘，则必将涉及朝堂，不说兵部连累，便是作为百官之首的内阁首辅周廷儒，也必将坐蜡，故而欲救自家，必救张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