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有些无语:“也就是说,朝鲜没有常备军,有内奸入侵了才临时抱佛脚?”
等出了衙署的大门,瞥见门外整齐摆列的战兵后,几人吓了一跳,对方的火铳和明晃晃的刺刀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
朴昌永闻言如丧考妣,一支军队“自行筹措口粮”意味着甚么,他当然明白,不过是纵兵劫夺罢了。这些大明官兵如狼似虎,加上有大明天子圣旨护体,莫说小小的铁山郡守,就是海州牧使、黄海道察看使也无可何如,除了眼睁睁看着对方打劫,一点儿体例都没有。如果让这支军队把铁山翻个底朝天,祸害的本地民不聊生,事情捅上去,朝廷见怪下来,板子必定打不到上国天兵的身上,背锅的铁定是本身。
但是,全部铁山每年上缴的赋税都不到十万石,三天的刻日,能做成甚么?就算是层层上报,告急乞助海州、黄海道,也一定能满足对方的狮子大开口,时候上也来不及。
“纵兵劫夺”几个字,听得朴昌永心惊肉跳。他跪下连连叩首:“大人息怒,下官已经在尽量筹集粮草了,现在已经筹到了几千石,请再脱期一段时候,总会有体例的……”
“明天是刻日的最后一天,如果不能满足本官的要求,本官就要纵兵劫夺……啊呸,就要命令士卒们自行筹措粮草了!”
朴昌永无法,只能含混应下,然后带着两个佐贰官去给对方安排食宿。
“大人!”朴昌永敏捷地朝前一扑,紧紧抱住了陈雨的小腿,苦苦要求,“铁山这处所穷乡僻壤,百姓的粮食本身吃都不敷,又那里拿得出十万石!叨教,另有没有筹议的余地,或者,换个其他变通的体例?”
陈雨低下头望着他,冷冷地问:“如何,十万石很多吗?几千大家吃马嚼,加上在海上逗留的时候长,这是个很公道的数字啊。”
“很简朴,我就是要让铁山拿不出这么多粮食,然后我才好顺理成章地‘借少量地开荒屯田’。”陈雨滑头地说,“如果说个几千石的数量,这个郡守就会咬紧牙筹集到粮食把我们打发走,就像当年惊骇毛文龙引来鞑子,被殃及池鱼普通。”
本来如此,大人压根就没希冀铁山能拿出这十万石粮食,以是才说出了一个离谱到不成能完成的数字。世人焕然大悟。
“是是是,大明天子的圣旨,下官该当顺从,只是粮食数量实在过分惊人,非下官才气所及,还请大人谅解……”朴昌永一边说,一边叩首如捣蒜。
顾彪点点头:“应当是这模样的。”
三天的时候很快畴昔了,陈雨再次来到了郡守衙门,向朴昌永下达最后通牒。
“不可!就算本官情愿,部下的兄弟们一定情愿,总不能让他们背井离乡出海办差,还要饿着肚子。”陈雨决然回绝了朴昌永的要求,“求人不如求己。既然你无能为力,那就我们就只要本身脱手丰衣足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