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转动着酒杯,沉吟道:“实不相瞒,我来东江,主如果为了皇上交办的禁海缉私的差使。要想把这差使办好,威海海军就必须在东江一带有个停靠补给的港口。本来我想现在旅顺口已经落入鞑子手中,前总兵黄龙也战死,那么就只能另找处所了……”
尚可喜有些难堪,尚可义说的都是究竟,他无从辩驳。
尚可喜咳嗽两声,低声提示:“六弟你少说两句……”
皮岛固然物质匮乏,但是沈府豪阔的很,贵重食材应有尽有,尚可喜借花献佛,摆出一桌在本地也称得上奢糜的席面,陈雨望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产生了错觉,感受本身不是身处偏僻的海岛,而是江南膏腴之地。
崇祯六年十月,一场阵容浩大的兵乱终究以沈世魁的失利、尚可喜兄弟的得胜而告终。因为陈雨的干预,汗青在这个节点悄悄地拐了个弯,偏离了本来的轨道,尚可喜也没有被沈世魁逼得出走,成为后金的智顺王,而是留了下来,觊觎东江镇总兵官之位。
“五哥,这里又没有外人,你怕甚么?”尚可义不忿地说,“东江镇数万军民的粮草,全都需求朝廷通过登莱转运供应。但是朝廷那些文官,向来都不正视这里,我们跟从毛帅杀了多少鞑子?他们都视而不见,反倒是前几年总有人发起要裁撤东江镇,说是东江镇徒花赋税,却没有多大用处。这类提心吊胆、朝不保夕的日子,我是受够了。”
这个时候,左良玉之类拥兵自重的武将还不成气候,但并不料味着尚可喜不懂这些事理,只是才气所限,做不到罢了。听了陈雨的话,他和尚可义都是连连点头,以示附和。
他之以是敢在尚可喜兄弟面前公布本身的部分实在目标,也是信赖尚可喜不是甚么忠君爱国的忠臣,要不然也不会等闲就投奔后金了。
同桌的尚可义一向喝着闷酒没有插话,这时候俄然开口:“陈同知的话我很附和。老子出世入死地兵戈冒死,凭甚么要被那些只会吟诗作对、风花雪月的文官卡脖子?一个小小的四品兵备道,就能把一品总兵官当作部属普通呼来喝去,是可忍孰不成忍。只可惜皮岛没法耕作粮食,要不然我也学陈同知的,本身种地养兵,如许就不必受那些酸儒的鸟气了。”
陈雨赞美地冲尚可义点点头,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尚可喜,说道:“我晓得尚游击担忧甚么,你放心,我也不是要做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只不过是想摆脱你六弟说的窘境罢了。自英宗以后,大明文贵武贱的局面已经是即成究竟,我们这些武人,在文官眼里都是能够随便揉搓的工具,信赖你不肯忍耐如许的不公道报酬。文官们依仗的是甚么,不过就是饷银和粮草罢了,只要能摆脱这个桎梏,武人就能扬眉吐气,不必低声下气,矮人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