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为了辩驳他这番话,陈雨持续说:“趁便弥补一句:我说的是本县范围内统统军户和军匠,不限于本千户所军籍黄册上的名字。只要你能勾来,我十足收下。”
“啧啧,老哥还是八品官身,失敬失敬。鄙人文登县衙户房书吏李桑。”
张实忍不住大声问:“敢问陈百户,本县范围内的军户可不但仅是你们千户所,另有其他千户所的人,如果勾补到了别家的人,如何办?”
张实不解地说:“我当差这么多年,从没听过阿谁卫所这么做过,这个百户行事真是出人料想啊。”
十几个来自分歧衙门、不称身份的报酬了一样的目标堆积于此,很快就找到了共同说话。一个小吏模样的人主动与身边一个武官打扮的中年人酬酢:“老哥那里高就?”
李桑笑得合不拢嘴:“此次发财了!”
陈雨伸手悄悄虚压,表示他不要说下去,开口问身边另一侧的章管事:“千户大人呢?”
陈雨也笑道:“时不我待,我也是焦急啊,恨不得这事越快鞭策越好。”
这话一出,大厅立马热烈起来,吏员们纷繁群情起来。本来觉得就只能参军户手中欺诈些零散的好处,没想到向来以穷著称的卫所竟然还开出了赏格,这但是大明有了清勾轨制一来从未有过的事情。
两人一起走进大厅,来到上首。见正主呈现,大厅里嗡嗡的群情声渐渐小了很多,大师都看着顾大锤,等他发话。
陈雨手一挥:“你们尽管勾人,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如果别的千户所禁止,让他们来找我。”
“管他呢,有银子就行。”李桑变戏法普通取出一个小巧的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番,然后说,“青壮三百文,匠户也给二百文,蚊子虽小也有肉。十个青壮就是三两银子,一百个就是三十两,如果三百来个,啧啧,一百两银子妥妥地到手。也就黄册上勾一笔的事情,这钱来得快……”
在陈雨的打算里,青壮是用来做战兵的,匠户是用来弥补炮坊等处工匠缺口的,上了年纪的军户,也能够种地,来保障战兵的脱产练习,各有各的用处。
顾大锤拱手作揖团团转了个圈,说道:“辛苦诸位,百忙中抽暇来到千户所。本官姓顾,是本所千户。此次请各位前来,想必你们已经晓得启事了,是为了‘清勾’一事。详细事件,请本所百户陈雨为大师细说,整件事情,本官全权拜托他办理,今后有甚么事,都能够直接找他。”
张实给他泼冷水:“三百个?哪有这么轻易。老弟你是不晓得卫所的真相,卫所的军户籍贯都是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都有,本县范围内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军户客籍都在外埠,那里凑得出这么多人?这赏格看着诱人,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人让你勾,又如何领这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