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应元抚须微微一笑:“按说这是山东都司和威海卫批示使司的事情,本抚不便直接插手。但是登莱境内军民皆在本抚统领范围以内,处所卫所的事情,还是能够提出建议的。别的朱延之也是本抚旧识,对你印象也不错,他再跟济南那边的都司衙门打个号召,扶正一个千户,算不得甚么。”
“卫批示同知,杨奇志。”陈雨毫不踌躇地说出了仇家的名字。只要这家伙仍然是本身的下级,就会给本身形成不大不小的费事,一劳永逸地处理他,才是最好的应对体例。固然远在济南的那位都会批示佥事许大人也算一个仇家,不过鞭长莫及,对本身没有多少直接的威胁,再加上官职不低,即便是陈应元想要动他也颇费手脚,陈雨便很见机地没有提了。
陈应元的神采变了,从速禁止了他持续说下去:“慎言!为人臣子,做好本身的本分,不要妄议圣意。”
他皱眉道:“我们把刀柄递到了圣上的手中,只要他有充足的魄力,以禁海的名义,对于个把大臣轻而易举,杀鸡儆猴以后,通过廷议把这件事构成正式的轨制,岂不是更好?现在仅仅是一道中旨,并且只提上缴银子到国库,却只口不提如何措置那些涉案的大臣,还是有隐患……”
陈雨体味了,二者之间的分歧,根基上就是颠末常委会合体研讨构成正式文件和一把手直接唆使交办的辨别,固然在官本位的社会,从成果上看没有太大不同,但是后者名不正言不顺,同时申明在统治阶层内部没有构成同一定见。
莫藐视从五品副千户到正五品千户这一步,如果没有朱紫互助,浅显人是没法做到的。办公室主任出身的陈雨更是对宦海游戏法则深有体味,在后代,体制内的人,从副职到正职一把手,如果按部就班熬资格的话,几近是一个没法超越的停滞,很多人一辈子就卡在了这一步。
两天以后,都城的动静终究来了。
陈应元很欢畅,情势对本身极其无益,证明陈雨对天子的号脉还是精确的,这位九五之尊公然为了“五斗米”折腰,站在了本身的这一边,而一年完成五万两的任务仿佛也不是太难的事情。他把在登州等待动静的陈雨叫来,传达了崇祯的旨意。
陈应元表示了体贴,陈雨当即打蛇随棍上:“抚台贤明:下官现在是副职,在千户所内办事名不正言不顺,并且兼任水营统领,更是受人诟病。如果抚台能够把下官这个副千户扶正,那就感激不尽了。”
崇祯的思路公然被陈雨猜中。他直接下了一道中旨发给陈应元,绕开了内阁票拟和廷议,粗心就是奉告陈应元,弹劾他的折子已经被留中不发,让他不必担忧,然后重点就是体贴能收到多少罚银,甚么时候能上缴国库、上缴多少,旨意中明白提出,年底之前起码交纳五万两白银入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