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本身警告？还是只为出一口气？不过不管如何样，要紧的是先把面前的事情措置好。

迎客的两个小伴计，吓得呆若木鸡，不过这几个壮汉并不打人，只照着桌椅板凳是非器物，好一通打砸！

不过他们来的快，去的也快，将楼下砸了个稀巴烂以后回身就走，如同一阵风，或者说，如同一阵龙卷风普通，转眼就消逝不见了。

宫先生笑道：“没想到那传言倒是真的。”

“说他酷好读书，手不释卷，恰好却又甚么书都看。”宫先生苦笑道：“不拘是四书五经，还是话本传奇，乃至佛经医书、艳词俗曲，无所不看，无所不读！”

宫先生低声道：“青楼中切口称赌为拽条，江湖暗语谓赌客为跳生，输为伤手，赢为上手。”

林渊讶然道：“竟然另有这等癖好？”

这个张远，看来是从中获得了好处——想到这里，林渊内心对张远的感受，愈发有些庞大。

这些壮汉个个膀大腰圆，面相凶暴，凶神恶煞普通，这么冷的气候还都光着膀子，抢入店中，二话不说齐声喊打。

店里本有些酷寒，但这火锅一上来，就让人顿觉暖和，只见烧得红红的柴炭，不时吞吐着火舌，却并没有多少黑烟，反倒有股淡淡的松香味道。

打赌之害在昆山久矣。斗牌、斗鸡、斗蟋蟀斗鹌鹑，下至蹴毬、跌钱，无所不赌，而掷骰压宝更甚。其成果便是富者贫，贫者冻馁，病狂丧心，不死不休，皆是窝赌者勾引藏匿，为祸甚烈！

那人年纪很轻，五官端方，但脸型棱角清楚，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不过嘴角却又挂着如有若无的浅笑，说话经常常挑眉，仿佛有失慎重，显得非常飞扬跳脱。

他甫一到任，就见因赌而起的掳卖人丁，谋财劫杀，乃至打斗伤人等各种案件，累累不断，积于案头。

只是这松香味被袒护在火锅的浓烈香气之下，若非细心辩白，很难发觉。

这时就听邻座那人道：“看！那便是张远，如何样？我没说错吧？你说他一做买卖的，整天拿本破书装甚么读书人？”

宫先生正要点头，却听门外一阵鼓噪，不由回身看去，只见门口俄然涌入了七八个壮汉。

林渊闻着味道已经很有食欲，再听伴计讲授，更觉馋虫勾人，若不是自恃身份，恐怕早就和邻座普通，将整盘食材都倾倒而入了。

事发俄然，等林渊回过神，才发明本身和一帮人挤在楼梯上，咯吱窝下夹着宫先生的脑袋……

林渊听着，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免单？这是甚么意义？”林渊猎奇地对宫先生问道。

幸亏此时伴计端了火锅上来，林渊见这火锅与常见火锅相差仿佛，可锅里的汤倒是红油翻滚，异香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