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宿花眠的日子对方义文来讲,早已成了一种糊口体例,偶然未需求做甚么,只是待在家里,那群莺莺燕燕们争风妒忌常常闹的他脑仁疼。
到了第三天,方义文上午按例在城内转悠,中午和一班买卖场上的朋友喝了几盅,及至散了酒菜以后,才神态微醺地往自家各店铺作坊而去。
好个郭至理,竟然两边通吃!还讲不讲江湖道义了?
话音未落,就听这配房的两片门扇“哐当”一声响,紧接着两条壮汉冲了出去,也未几话,抡起儿臂粗细的棒子,四下打砸。
“甚么人肇事?护院呢?”方义文停下行动,愤恨道。
掌事应了一声便急仓促的去了,方义文待他走后,才觉小腹模糊作痛,又见院子里的客人们骂骂咧咧的吵嚷不休,心中愈发愤怒。
方义文蓦地间受了这等惊吓,那话儿顿时软了,他忙忙的扯过锦被遮住身子,一边色厉内荏地喊道:“甚么人?竟敢到其间撒泼?”
那掌事办事倒也利索,方义文刚回到方宅没多久,他就屁颠屁颠的来汇报事情了。
这姐儿面貌并不如何出众,算不上院子的头牌,只要一样好处:极会服侍人。
那掌事捂着红肿脸颊,哭丧道:“老爷息怒!这些人可都不是善茬,小的看着,倒像是打行的人。”
也就是在街面上坑蒙诱骗,讹个单身的外埠行商,又或是欺负欺负进城的乡间人罢了。
这要传到姑苏去,今后谁还敢和他们做谈买卖,做买卖?
“甚么?竟然是他们?”听了掌事的话,方义文怒不成遏的砸了手里的茶杯。
若只是来坐坐也还罢了,恰好又被那一心想被抬进方宅的姐儿,挑逗出火,颠鸾倒凤起来,如此各种赶到一块儿,害得他饱吃惊吓不说,还落下了隐疾。
飞溅的茶水打湿了掌事的袍子,他吓得低着脑袋一声不吭。
许是因为这个启事,方义文对方升一向很不错,乃至动过动机,想将他过继到本身这房。若不是家里妻妾不断念,各种哭闹着不肯,或许这事儿就成了。
“甚么崇义班?竟如此不讲信义!”方义文忿忿道,前脚收了本身的银子,后脚就来砸了自家的行院,有这么做事的吗?
方义文气得浑身颤栗,那姐儿更是吓得如同筛糠普通,待他胡乱穿上衣裳,刚下地就见又有人闯了出去。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方义文心中暗自想着,但是该如何对于这些打行的地棍呢?
明天他便去了翠柳院,先见过院子的掌事,得知这几天买卖如常,他便打发了掌事,让老鸨唤来院里熟悉的姐儿。
如果每天都走这么一趟,便是坐肩舆都嫌屁股疼,以是有些店铺方义文月朔十五去,有的则是不定时,另有的隔日就要去上一趟。
谈妥了这桩买卖,方义文表情甚好,接下来的日子,便等着好动静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