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人年事小,步子也小,跟着大师有些吃力。王守仁面上还是淡淡的,不如何理睬这小女人,可还是放缓了脚步。沈瑞已经看出来,王守仁似在验看小女人的心姓。贫民的孩子早当家,这小女人年事虽小,可不哭不闹,倒是温馨灵巧。
五宣咋舌道:“这地痞家底倒厚,这取的是不是太多了?”
王守仁踌躇了一下,点点头,道:“也罢,你已经十岁,又不是小丫头,见地见地无妨。”说罢,就叮咛了五宣留下。
等五宣从县衙入档返来没一会儿,小女人也跟着呈现,换了一身衣服。仍然是分歧适,只是这回不是小了,而是大了一圈。小女人将袖口腿脚都卷起来。鞋子倒是并不算大,只是鞋前绣着的花早已磨乱,看起来脏兮兮的。
吕二神采大变,不由望向王守仁与洪善禅师,见两人只笑眯眯的看着,并无禁止之意,面上发苦,从腰间摸索了一圈,手中多了两块碎银。沈瑞从他手中取了,还是往吕二腰间探去,在吕二的哀告声中,又翻出一块碎银,两串铜钱。
“这位老爷,老婆子方才都探听清楚了,这丫头是烂赌鬼吕二的亲侄女,就是方才地上装死阿谁。这丫头是本地人,爹死娘嫁人,出身还算明净,并不是不明不白拐来的。现在已经上了契,只差往衙门里入档。您看?”媒婆笑着问道。
吕二面色有些茫然,沈瑞已经低下头,在持刀大汉的腰摸了一圈,在腹部的位置,挤出几根拇指大小的银条,扔在左手提着的褡裢中,又望向吕二。
王守仁看了一眼沈瑞方才搁在桌子上的半串钱,道:“数出二十文给她。”
那大汉被老衲人一脚踢飞,重重地撞到一丈开外处的树干,然后跌落在地上,已经身材直抽抽。他手中的菜刀,在他飞起那一刹时就落在老衲人手中。
明显那油腻腻的刀柄,分歧适老衲人的慈悲心肠。老衲人顺手一扬,菜刀已经飞出去,只传来悄悄地“噗嗤”声,反而没有落地的动静,明显已经砍入哪一处树干中。
就听洪善禅师道:“阿弥陀佛,诸位师主,苦海无涯,转头是岸,还是与人和蔼的好。”
不容他说完,王守仁手中的短棍已经动了,不过几步,棍子飞舞,落在吕二与别的两人身上,引得三人一阵哀嚎。
没一会儿,五宣带了吕丫追了上来,沈瑞就将褡裢递给他。
王守仁道:“官盐不好做了私盐卖,还是劳烦妈妈带着我这童儿走一趟。”
中间拿着锯子的是小女人的叔叔吕二,闻言往沈瑞三个身后看了好几眼,惊奇道:“是哩,吕丫怎不见?”
洪善禅师毕竟是佛门高僧,那持刀大汉的模样看似伤的短长,不过是些皮外伤。即便姓子彪悍,心有不平,可这大汉到底不是傻子,见地了这两位高人的手腕,那里还敢冒昧,搭着两个小地痞的肩膀,灰溜溜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