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都是恶狠狠的看着对方,连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事到现在,已经不是为了戋戋一个疑犯,而是锦衣卫与巡城御史、兵马司之间的意气之争了!
半条街里都惊住了,只见这个结实粗暴的男人梗着脖子看向顿时的弋御史,固然施了一礼以示恭敬,但眼角眉梢却透着桀骜不驯,“标劣等受命追捕人犯,如果他从我手里被放走,我家千户断不能饶我!”
他一个眼风,锦衣卫的缇骑沉默围上,刀枪明晃晃的指着弋御史和萧越的鼻尖。
“你、你说甚么?你要去敲登闻鼓?”
剑眉一轩,一双眸子好像冷电,瞪向李盛,后者只感觉目光交触一阵威压,心机恍忽之间竟然打了个暗斗,惊诧以后倒是气愤:小白脸竟然敢装腔作势。
此人连“大逆案”这类话都说出来了,明显是横下一条心且有猛料要爆,再加上今上好杀残暴,如本年龄渐高又更加猜忌,只怕真要出惊天大事了!rs
李盛骂得粗暴畅快,倒是站住了正理,弋谦气得面前发黑,喃喃道:“的确是放肆之极!”
那白苇看到这一幕,神采已是白得不能再白,他一咬牙,好似下定了甚么决计,嘶声喊道:“几位不必为了我这戋戋一个书活泼刀动枪!”
“对,下官鄙人,有惊天内幕要自首告密……”
白苇声音颤抖,眼神倒是血丝初绽,整张脸上都是难以按捺的冲动,“此事触及大逆案,下官必须亲身向圣上禀报!”
“开口!”
锦衣卫毕竟是天子亲军,近年来又四周搜捕残杀文武百官,创下滔天凶名,五城兵马司却只负有巡查街道清理水沟之责,实在也没这个底气跟人对着干。
按照引经据典的翰林学士们所言,宫们前的登闻鼓从周天子起就设立,一向到元蒙鞑子夺了天下,也仍然保存此项轨制,国朝当然也不会例外,巍峨壮观的太和大殿之下,有锦衣卫和内廷寺人看管,每日乃至有专门的监察御史值班。
这话一出口,他本身也感觉重了――实在是被这面前局势一激气得心血上涌,再加上文人的傲气和廉洁,对这些鹰犬本就心存芥蒂,以是这话才冲口而出。
仿佛看出他纠结踌躇的地点,白苇仓猝道:“戈大人的清正朴重我早有耳闻,求你看在儒门连枝同气的份上,救下官这一回吧――下官以项上人头作保,绝没有作奸不法之事,如果让我落入这些鹰犬之手,我宁肯现在就撞死在大人马前!”
萧越微微一笑,眼中的冷意化为炽芒,默不出声的,他也拔出了佩刀――他在手上面前威望深重,见他都出冰刃了,那些人一反方才的踌躇不定,也禁不住肝火上眼,七嘴八舌的嚷道:“好啊,把咱爷们当作是鱼腩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