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给马嬷嬷使了个眼神。
“故意”二字咬得极重,听得大夫人神采一白。
大夫人舒了口气,“不读书好,不读书好啊……”身边的马嬷嬷悄悄碰了一下她,她赶紧反应过来,驯良地笑着,“我不是劝你不要读书,只是你家中贫苦,若将本就未几的赋税用在读书上,只怕一家人会更困苦,读书一定能读出个花样,像耀昌如许天赋异禀的孩子还是极少的。民以食为天,务农也是极好的。”
“我娘说了,高家和我们家是有姻亲的,都是祖辈定下来的。现在我哥哥归天了,给你们去信多次,也没见你们有消弭婚约的意义,那必定是相中我了?既然如许,就把婚书改一改,把我哥的名字替代成我!”于可远一口气说完。
复看了几次,高礼不由赞叹道:“书者,散也,欲书先散度量。情动描述,取会风骚之意;阳舒阴惨,本乎六合之心,必达乎道,同混元之理……把笔抵锋,肇乎赋性。这信,该不是令堂亲笔吧?”
高礼没有昂首,从大夫人侧身掠过,点头道:“嫂子,你故意了。”
于可远轻声道:
对于高府来讲,固然一百两银子算不得甚么,但家大业大,赚很多,开消也多。特别要和达官权贵们保持干系,逢年过节,都要送礼,这桩桩件件,哪一笔不是大开消?
他留在高府,本就是大夫人商定的,因是高家两房皆无男嗣,将来执掌高府买卖和人脉的,必然要从三个蜜斯的夫婿里遴选。大蜜斯早就远嫁,三蜜斯婚事又许给了贫农夫家,眼下只要本身最具合作力,留在高府便能早些熟谙各种事件,固然于礼分歧,但也是两家点头同意的,那里轮到他如许一个外人说三道四?
大夫人一个字都没听懂,一脸懵逼,望向中间的郑耀昌,“此信何解?”
于可远晓得大夫人打死都不会承认收到过手札,倒也不急着辩驳,笑道:“那依大夫人的意义,是要消弭和我家的婚约?”
还站在了品德高台上!
这可不在她的打算当中。因为郑耀昌家属势大,不会答应自家儿子上门,但两家商定好,若将来二人有子嗣,第二个男孩改成高姓,入高府宗祠,也算是让高府后继有人。但如果于可远入赘高府,环境就大分歧了,一旦高邦媛诞下男人,无庸置疑会入高府宗祠。当时候,自家女儿的第二个儿子怀没怀上还不必然呢,必然会生出很多变数。
这番话,不由令大夫人连连侧目,望向于可远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核阅和思疑。
“那一百两银子!”
管家低着头道:“未曾见过。”
高礼脸唰地就冷了下来,将信搁在案上,扭过甚生闷气。
前半段说得有理有据,倒也普通。但前面那句话就变味了,清楚是在指责于可远是无人教养的牲口。
入秋顿凉,幸自摄卫。寒暑无常,伏维保重自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