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丞俄然开口了,“大人,无供状固然不能科罪,但于可远身上有那么多疑点,遵循过往的端方,羁押候审还是能够的。这些案子堆积到一起,确切不好审,先叫状告人和证人们归去,隔日再审?”
“甚么错,到堂上就晓得了!”
这时候,只需等赵云安他们的安排就好。
新任主簿急仓促地冲了出去,“堂尊!堂尊!王先生到县衙门口了!”
县丞身后的四名衙役立即冲到于可远身前。
“你别胡说!底子没有的事!”
赵小海深深咽了口唾液,浑身按捺不住地颤抖。
于可远笑了,“这就清楚了。草民既然无罪,何故枷锁加身?既然无罪,何故要草民带着枷锁,从这里爬进大堂?大人未审而以罪名待我,公道与否?”
孔愈并未立即审于可远,而是在堂审之前见了几个证人和状告人。
一个是林清修的大姑,林家摆宴时,就曾因自家儿子常常被前身欺负而对于可远厌恨非常。若按平常,她也不会想着状告于可远,何如比来于可远的风头太大,村庄都夸他如何超卓,又是比下东流书院的小神童,又是获得浙直总督的赏识,这位大姑气天然就不顺了,再有县丞的推波助澜和暗中承诺好处,便背着林清修来县衙,成为状告人之一。
于可远的刑具被摘除了,他举头挺胸,大阔步地迈进大堂。这时,孔愈已经坐回堂上,遵循端方,于可远向孔愈行了膜拜礼。
俞占鳌从椅子站了起来,“他虽承认推王锦入河,但本是小童嬉闹,过后王家未曾报官,申明两家暗里早有结论,这个时候翻出来,也只是官方胶葛。大人要论罪,不知所论何罪?遵循《大明律》的哪一条?”
“若失实,早就诊你的罪了,何必传唤!”县丞痛斥一声。
一群衙役拿着锁链就冲了出去,把于可远重新绑上,正要押进牢房。
县丞不吭声了,两眼却横着,望向空中,暴露一些狠气。
老赵太太赶紧将目光打向县丞。
“很好,敢作敢当,本官就以为你另有些天理知己。但有错必罚,有罪必处,这是我大明朝立国的底子。”
于可远沉吟了一会,望着王财媳妇,“这件事,草民确切没有回嘴的。当初,草民与王锦在河边玩耍嬉闹,不甚将王锦推入河中,因事发俄然,草民当时年幼,不敢下水救人,迟误了时候,导致王锦寒气入体,落下病根。”
“不为公事。”
几天前,一封左宝才、季黎联名的信从济南府送到了新任东阿知县孔愈手里。
俞占鳌朗声道:“没错,大人既要我陪审,我也是这个意义。”
“认罪?孔大人,你我同在大明为官,读的是同一本《大明律》吗?”
孔愈“唰”地一下就站起来了。
过好半晌,新任县丞带着一群手持刑杖的衙役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