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扬放下筷子，笑道：“你如何晓得我是装神弄鬼？鬼就不能附在我身上？”

“赵家义子都出去了，另有甚么人被调进皇城？”

赖望喜更胡涂了，胡桂扬笑道：“你真想甚么都问个明白吗？”

“哈，我如何不晓得？”

刚吃个半饱，汪直来了，站在门口，神采乌青地一言不发。

“哈哈，那你还相不信赖世上有鬼？”

“对。”

“现在呢？另有人如许以为吗？”

“如何，你不信赖我的话？”汪直有点急了。

“厨房离得远，食品端到这里……你为甚么老是不听话啊？”

胡桂扬盯着汪直不吱声。

世人齐齐地倒吸一口冷气。

“呸，鬼见到你就跟见到坏掉的食品一样，躲都躲不及，如何会主动附身？说句实话，你搞那一出究竟想干吗？”

小厅里，汪直仍在向胡桂扬解释：“李仙长真名叫甚么李孜省，原是京中小吏，待闲时得遇异人，习得五雷法等诸多法门，宫中好几位大寺人同时举荐，陛下试过以后，对他非常赏识。”

汪直目瞪口呆。

赖望喜逃命似地跑出小厅，内心有点迷惑，督公气势汹汹而来，发的脾气还没有凌晨时狠恶，这不普通啊。

几名寺人相互看了看，都等对方先迈第一步。

“这就得了，让李仙长找到我吧，看他敢不敢对‘妖狐’动手，看他对‘妖狐’的体味有多少，再看他能查出甚么新线索。”

“胡老爷，你真被……鬼附身了？”

“嘿，我是债多了不愁，你带我进宫，我总得感激一下。”

“为何这么说？”

“人死为鬼，必定是有的。”

李仙长对这类事情最敏感，扭头看了一眼四周浩繁等候的目光，期呐呐艾地说：“啊……这个，是一点小神通……小神通，鬼走了就好……”

汪直终究重视到墙角的赖望喜。

樊大坚立即睁眼，向汪直笑了笑，起家施礼，想要说几句，嘴已伸开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想了想，也从汪直身后走出小厅。

赖望喜仓猝点头，在宫里充当懦夫多年，他太明白“奥妙”有多害人了。

“端倪在哪呢？”

赖望喜内心没那么惊骇了，“胡老爷为甚么要戏耍李仙长？你们有仇吗？”

胡桂扬笑着点头，“好。”

“但是鬼去哪了？鬼分开我的身材，想必是进入了其别人的身材。”

胡桂扬趁机退出人群，伸手抓起瘫坐在地上的赖望喜，“你不去查一下？”

“还行，为甚么宫里的食品都是凉的啊？”

“李仙长是其他寺人保举进宫的，我让他出了丑，浅显宫人或许看不出来，你却晓得本相，也能压服陛下接管本相，如此一来，岂不是对保举者的一次打击？”

胡桂扬笑道：“对，这就是我的打算，妖狐不来找我，我就再当一次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