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桂扬没吃太多,先去将院门关好,然后回客房歇息,睡得迷含混糊,模糊还能听到何五疯子诡异的笑声和大饼的狂吠。
“我先看到的。”何五疯子不给。
明天他要见好几位首要人物,却一点也不焦急,也不叫何五疯子,本身带些银两,去胡同口的茶社坐了一会,与刘四掌柜闲谈,趁便把账结了,吃了一碗茶泡饭,这才不紧不慢地出门。
“这才算是‘仆人’。”何五疯子接住银子,立即换上笑容,“还来一席?”
黄狗跑来,冲着木牌又是蹦又是跳,火急地连声呼啸,仿佛那是一块它保藏已久的骨头。
胡桂扬笑了两声,“我总感觉仿佛有人躲在暗处开我的打趣,不会是你吧,寄父?我小时候没少调皮,你是要惩罚我吗?”
胡桂扬吓了一跳,真打起来,他可不是敌手,因而将木牌还归去,“给你,又不是甚么好东西。”
“定如厂公所愿。”
“你是仆人,看到的、听到的、拿到的任何东西都属于我。”
菜太多了,连着大块肉的骨头被顺手扔到地上,大饼吃得很欢愉,肚子胀成了圆球。
小黄狗仿佛在咧嘴笑。
“你猜到我要四个菜一壶酒?”
胡桂扬正在逗狗,何五疯子带着酒肉返来了,一大块肘子、一整只烧鹅、一长串烤鹌鹑、一长条麻辣兔,双手都被占用,右胳膊上挂着一只茶社用的长嘴铜壶,“四个菜,一壶酒,应当差未几了。咦,狗子还在,来,吃我一脚……”
东厂提督寺人名叫尚铭,任职已久,年纪比汪直大很多,没有亲身访问胡桂扬,宣称本身在宫中办事,派一名千户代为欢迎。
何五疯子举着木牌逗狗,哈哈大笑。
小黄狗不知是看懂了手势,还是听懂了人话,摇着尾巴跑出去,到了胡桂扬面前,松口放下木牌,昂首吐舌,一副急于奉迎的模样。
“很多人都有这类设法。”胡桂扬笑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子,“该吃晚餐了,去买酒买肉吧,这回不消赊账。”
何五疯子点点头,神情稍稍和缓,“奇特,你此人不算太差,为甚么我总想揍你呢?”
“为甚么?”汪直的笑容有些生硬,“有人许给你更高的职位了?”
何五疯子连蹦带跳,几步到了黄狗面前,哈腰拎起,却没有走向大门口,“快来瞧,狗子挖出宝藏了。胡桂扬,这座宅子不管如何也要保住,千万不能让别人抢走。”
何五疯子没有踢狗,将酒肉放在桌上,“来帮下忙,这壶酒可挺沉。”
次日一早,胡桂扬一出房门就看到黄狗在院子里乱蹿,嘴里仍然叼着那块木牌。
东厂和锦衣卫比较近一些,胡桂扬却雇车先去最远的西厂。
胡桂扬走过来,惊奇地看到黄狗竟然挖出一个几尺深的坑,“这是甚么狗?属耗子的,这么能挖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