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贞慧多少有些宇量的，见状也不再生暗气了，他点点头，叹了一口气：“不瞒各位说，马瑶草此番俄然变卦，事前全无征象，明显是早有预谋。史公得知此事，也感觉非常毒手。

直到侯方域亮出身份，奉告门公其乃户部尚书侯询之子，并塞了一两散银后，门公方才放行。

“史道邻？……对，只要去见史道邻！”一旁本来神情委靡的钱谦益，在听到史可法的名号后，蓦地眼睛圆睁，挣扎着试图坐正身子。

顾杲、侯方域相互换了一个眼神，也都纷繁请缨。

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说出来，一时候到让史可法无言以对。他踌躇着，游移了一下，说：“福藩本来也在选内，伦序，数他最亲最长，果然立他也无不成……”

世人被家仆引到花厅等待，等了很久，没比及史可法，却等来了史可法的亲信幕僚，一样是复社中人的陈贞慧。

“嗯，快去，再晚就迟了！”钱谦益一冲动，牵动了伤势，又不断地咳嗽了起来。

黄宗羲、侯方域等人相互望了望，晓得对方所说的确是真相，也不难堪，因而一齐拱手称谢说：“如此，我等便再等等吧！”

顾杲在中间瞧着，晓得再让黄宗羲说下去，只会把场面完整弄僵，因而赶紧打着圆场说：“陈兄，马瑶草出尔反尔，轻毁成议，此事非同小可，实关大明社稷之安危！

黄宗羲抚掌赞道：“左镇素与我东林交好，有其八十万兵马在，定能破江北四镇，又何惧刘孔昭、马士英之流！”

黄宗羲现在也认识到本身确切鲁莽了，起家慎重的躬身一礼，以示歉意。

“此时现在，史公另有甚么可踌躇的？莫非筹算把江南拱手让给那福藩不成！”黄宗羲恨声道。

陈贞慧面孔一红，明显有点着恼，但他还是忍住了，不急不燥地解释道：“太冲言重了，为兄岂敢鄙视太冲？非是为兄用心坦白，为兄也是在接到马瑶草与四镇的联名公启送呈史公时，才得知此事。至于史公如何措置，确非为兄所能与闻的，若说人轻位卑，为兄不过一介清客，才真的是人轻位卑啊！”

陈贞慧点点头，正要说话，俄然花厅外的过道里传来了一阵短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小我大步跨了出去。

酬酢时，陈贞慧请奉告世人史公临时军务缠身，等了结公过后，便给他们通报，让世人临时再等等。言语中甚是歉意。

“好，那我们就一起去见史公！”

“这个——”

三人商定结束，遣下人去常熟告诉河东君柳氏来金陵照顾钱谦益，并安排好仆人奉养后，就马不断蹄的赶到了位于洪武门东侧的兵部衙门外。

侯方域见史可法沉默不言，自发得猜中，他自傲一笑，道：“江北四镇兵力固强，武昌左镇也非等闲！幸其为人还算忠义，贤能恭谨，家父昔日又有恩于他，本日有难，必不会晤死不救！只要大人受命，门生愿代父西赴武昌，征左镇之兵东下，到时看那四镇还敢放肆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