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利和郑鼎在众家将的前呼后拥下,挤过人群,缓缓而行。看着安平镇中悠然行乐的街景,很有些感概道:
“孩儿给父亲大人、母亲大人存候!”
朱胜利回到家里得知父母在‘嬉水亭’用餐,仓猝赶来相见,却被卫士拦在长廊前。‘父为子纲’,在阿谁年代,作儿子的毫不能违背父母的意志,不然就是所谓的大逆不道,为世人所不齿。朱胜利晓得父亲的端方,固然不满也只本事住性子等候卫士前去通报。
“郑叔,现在虏寇猖獗,残虐北方,恰是豪杰用武之时。前不久圣上已经召见了侄儿,并委以了重担,侄儿建功立业的时候终究到了,侄儿盼望您老今后能多多搀扶,勿使不负圣恩。”
“郑叔说的也对,兵荒马乱,最苦的还是小民百姓。但小侄刚才所说的却不是浅显百姓,而是那些商贾豪绅,国难当头,却仍然过着醉生梦死、骄奢淫逸的日子,尸位素餐,有负皇恩。”
“大木,坐下,陪为父喝二杯。”
崇祯元年,郑芝龙受福建巡抚沈犹龙招安,由海盗摇身变成朝廷命官海防游击,驻兵安平,节制了安平城统统的港口、船埠,凡是收支的贸易商船都必须交纳庇护费,调换“郑”字令旗插于船首,方可安然通行,无一例外仅此一项,郑芝龙每年即能敛财千万,积年积聚,富可敌国。
或许,民气就是如此,只要灾害尚未来临本身头顶,总存在幸运心机,觉得灾害只会降落到别人身上,而本身能躲过大劫,毫发无损。醉生梦死,自欺欺人。
多年的养尊处优的糊口,逐步磨去了郑芝龙脾气中好斗争勇的棱角,使他落空了当年做海盗时悍不畏死的勇气,待人处世更象一个贩子,凡事起首要计算短长得失,预留后路。财产越多,他越是怕死,近些年来,他从不伶仃出门,要出门就是前呼后拥,不让闲杂人近身。即便在家里,身前身后也总有卫士保护,任何人想见他都得通报,连儿子要见他也不例外。
朱胜利入府之时,郑芝龙正优哉游哉地和家人在后花圃的‘嬉水亭’同进晚餐。郑芝龙富可敌国,府中的花圃占地极广,遍植奇花异草,风景美不堪收,花圃中有一个数亩大小的野生湖,湖水清澈见底,锦鲤成群,‘嬉水亭’就建在湖中,由九曲长廊相通。
卫士不敢辩论,飞跑而去。半晌以后,朱胜利进入‘嬉水亭’拜见父母。
郑鼎干笑一声,敷衍道:“呵呵,我们叔侄小别相逢,今后有的是扳谈的机遇,这些事就留待今后再说吧。”
“娘,儿也很想经常返来看望您,只是金陵与闽南相隔数千里,故意有力。请您放心,儿身材棒棒的,无病无灾,只是日夜赶路,海上呆的久了,有些怠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