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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左良玉瞋目圆睁，呵叱道：“你敢乱我军心？信不信本爵阵斩了你！”

“研老，莫再绝食了，那昏君作死去伐左帅了，我等大仇不日可报！真是天佑我也！”

“研老多少吃点吧，等左帅入南京之日，就是我等活命之时，研老现在绝食，何其愚也！”

左光先蹲在一角，起初因为吃惊过分，现在目光板滞的不断的呵呵傻笑着。不晓得是高兴还是悲伤。

第二天，破钞了八十多辆填壕车，一千多人的伤亡，失利。

看着麾下的儿郎一个个或死或伤，从阵前抬了下来后，前锋总兵马进忠的心在滴血，这些兵都是他的宝贝疙瘩啊，就如许跟炮灰似的耗损在九江城下，他不甘心！

等传令官将军令传达下去后，数万左兵挥戈执矛，齐声照应：“杀！杀！杀！……”杀声震惊四野，树上鸟儿成片惊飞而去。

百十辆填壕车在左兵的鞭策下，从东、西两面缓缓向城墙逼近，填壕车顶层有坚固的护板，护板早已被水淋湿了，能够抵抗火箭的进犯，制止起火燃烧，在壕车的车厢里载着装满泥土的麻袋，用来填护城河和外壕的。

侯方域则一脸希冀之色地不断唤着盘坐在囚室另一角，闭目绝食的高雄图。

左兵此次仿佛不一次性填平护城河便誓不罢休，死一批，冲一批，后续队踏着前队尸身，抱着沙袋不止歇的冲向护城河，一人倒，一人上，稍有退怯，便被左良玉的仆人亲卫队斩杀。

天亮以后，尽起全军，尽力猛攻，如果不能敏捷破城――”左良玉悍然拔出腰间横刀，将帅案砍去一角：“诸将自总兵以下，有如此案！”

“不诛马阮十族，不敷以泄我心头之恨！”

“铳手，射击！快――”

眼看着离外壕越来越近了，总督朱大典终究大声喝令：“炮手，筹办！”

城上早已蓄势待发的数千披甲御营火枪手也不甘逞强，架着新式西班牙轻重型火绳枪，居高临下，立即射击还以色彩。跟着砰砰砰……，上千枝精美火枪开仗，白烟缠绕，又是一大波左军中弹倒地，弓手，火枪手死伤无数。

之前一向哑忍不发的明军炮手，立即装填好散弹，对准了城下。见左兵拖着填壕车已达到外壕处时，朱大典高喝道：“放！”

填壕车的前面列着上万左兵，藤牌手构成牌墙，弓箭手、火枪手在后，对着城头攒射！

令旗闲逛，牛皮战鼓轰然擂起，数百左兵为了遁藏火炮的散弹，成散兵的情势，抱着沙袋，披着棉甲，涌向护城河。

五百步，四百步，三百步……

又一波关中儿郎战身后，他终究鼓起了勇气，走到后阵中军主帅左良玉的面前，泣声跪劝道：“大帅，不能再强攻啦！城上的火枪过于锋利，儿郎们伤亡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