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威重的目光扫向火线。最后落到了河南总兵许定国和广昌伯刘良佐、东平伯刘泽清身上。几人做贼心虚,不敢直视堵胤锡的目光。
刘良佐血流满面,犹在挣扎,大喊:“堵胤锡!你不能杀我!你带来的这点兵马,能挡得住我临淮的三万大兵?”
众将目睹另有活路,纷繁扔下腰刀,跪地要告宽恕。
一个执事官领着几个跨刀的御营兵捧着一个黄缎盒子走了过来。堵胤锡返身快步从黄缎盒子中取出圣旨。
白虎正堂内,堵胤锡在中心正襟端坐,面无神采,不怒自威。这类严厉场面诸将在上任督师史可法身上很少见过。涣散的行动不知不觉间收敛了一些,史可法治军刻薄,诸将少有畏敬之心。
诸镇仆人们听了呼喊,七倒八歪的纷繁站了起来,拔出腰刀就要往外冲,仓促之间,毫无阵型和构造性可言。
世人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堵胤锡点了点头,对刘泽清等人道:“他们可活,尔等却罪在不赦,押下去吧!”
“许定国、刘良佐、刘泽清跪下听旨!”
“我等降了,求督师大人活命!”
三人不再踌躇,忙跪地接旨。
白虎正堂内。
三人额角流血,仍在死命挣扎,又有几个执刀军士奔上前来,世人合力,将他们死死按住。
特别是刘良佐,获得文书后,因为担忧奥妙投清的事儿东窗事发,本不想来扬州,都筹算以落马负伤临时不便走动为由推掉了,最后还是被亲信策士劝止了。亲信策士以为朝廷新近一战安定强藩,气势正旺,建议他现在不便做出头鸟,免得成为朝廷立威的靶子,刘良佐考虑再三采取了他的建议。此次来扬州,生性谨慎的他把八百精锐仆人全带来了,以防备不测,好随时逃命。
直到三声炮响后,各路的勋镇,总兵,副将们才陆连续续三三两两的安步走来,洋洋洒洒二三十人,分属江北四勋镇麾下。
入了正堂后,他们遵循品级,顺次向堵胤锡唱名行了庭参礼。
堂内三镇麾下的十几个总兵,副将们刚想拔刀上前救主,门就被推开了,两百军士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将众将团团包抄了起来,世人大惊失容,不敢有所妄动。
有很多已经醒了酒的仆人想靠着围墙往边上突围,都被御营的盾牌、长矛兵顶了归去。
堵胤锡捧着圣旨宣读,语气俄然变得峻厉起来:“许定国、刘良佐、刘泽清等身为总镇大将,放肆放肆、拥兵自重――”
白虎堂两旁的隔间里事前已埋伏了两百精锐刀斧手和火枪手,堵胤锡也担忧三镇麾下的十几个亲信总兵副将们看出甚么马脚,在三人号令下先发制人,俄然暴起发难,忙放松了神采,轻笑着安抚道:“朝廷雄师平左逆时,鞑子乘机南下侵掠江北各府县,终被击败退,圣上念你等守土有功,特有重犒赏下,三位将军还不快快下跪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