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朱寿来自的后代，还是汗青上的其他朝代，对百姓的限定都没有如此严苛。

光阴不饶人，影象老是在不经意间变得恍惚。

“果然是盐，其味竟赛过贡盐。”尝过贡盐的李善长，言简意赅地给出了评价。

“屋里狭小，诸位先随便找个地儿坐吧。我得从速把这锅盐炒完，不然火候过了就糟了。”朱寿边说边引大师进屋，随后敏捷折返，持续专注地翻炒着锅中的盐粒。

实在，朱寿采取的还是传统的煎盐法。寿州地处本地，没法晒盐，只得临时以此法替代。贰心中明白，这只是权宜之计。

“对，等我把这些盐封装好，再带你们去取那些已经装箱的。”朱寿手脚敏捷地将精盐装入蒋瓛带来的马车。这批盐约有千斤，在锦衣卫的帮忙下，很快便装载结束。

“朝廷严令，私贩食盐乃重罪。”李善长提示道。

李善长悄悄拧起眉，目光落在面前的孩子身上，似曾了解的感受涌上心头，却一时半会儿如何也想不起来。

“老爷所说的货色，竟是此物？”蒋瓛这才恍然大悟。

“这个我清楚，盐铁专卖嘛，大明国库一半的税收来自盐税。”朱寿语气轻松，全神灌输于手中的活计。

在他目前把握的知识中，食盐是最具代价且相对安然的。至于更加先进的燧发枪，朱寿毫不肯让它落入别人之手。一旦被人发明制造盐，最多引来查抄；可如果被人晓得制造火器乃至火药，结果不堪假想。归根结底，这口黑锅得由朱元璋来背。他以布衣之身同一江山，对百姓的苛政不但未减轻，反而愈发峻厉。军户、灶户等轨制，如同套在百姓脖子上的沉重桎梏，世代束缚在单一行业中，虽非仆从，却与仆从相差无几。

“不必如此文绉绉的，叫我朱寿或长命都行。”朱寿开朗回应。

“先生的担忧，我明白。但我不会窜改初志。”

“无碍。”李善长也豁然了，他只是一名教书先生，只要朱元璋不来找他的费事便好。

“这位先生见地颇丰啊。”朱寿由衷地赞成道。

“祖父奉告我，他在盐铁转运司有门路，让我固然放心制盐。因为有运粮任务在身，天然有权发卖必然命量的盐。祖父说，这批盐他自有体例消化掉。”朱寿娓娓道来，这是他离家前与祖父商讨的成果。他本身不便出面卖盐，而祖父长年处置南北贸易，两人一拍即合。

“蒋叔，回禀祖父，我前两天去寿州城考查过市场，现下盐价较高，粗盐每斤售价在七十文到一百文之间，青盐则在三四百文，品格上乘者乃至可达五百文。”

“鄙人李百室，见过公子。”李善长微微欠身，以字为名。

待清算安妥，朱寿擦去额头的汗水，面向李善长深深一揖：

制盐并驳诘事，关头在于要有充足的耐烦。幸而，朱寿恰好具有这一点。